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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 (第2/3页)
哄劝道,那里头多脏呐,而且圣人在外头等您呢,可别让圣人等急了。 方啼霜心里一紧,心想裴野在等他?他怎么就神通广大地知道自己变成人了?难道他在方才出去前就看见了? 戚椿烨见诱哄不成,于是稍冷了冷声:郎君若是不肯听话,那老奴只好去唤苏将军进来带您去面圣了。 方啼霜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就顺坡而下,有些狼狈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戚椿烨倒是很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双合脚的靴子,又请他把身上那套皇帝的朝服换了下来。 若换了别人,误穿了这样逾制的衣裳,押下去处死了也是该的,但无知者无罪,而且戚椿烨知道皇帝未必会在意这个,只让他换下便是了。 殿外,露台上。 裴野忽然听见脚步声,也并不抬头看,只是淡声开口问了句:怎么去的这样久? 然而下一刻,他便意识到了,回来的不只有戚椿烨一个,身后还多了一个他并不熟悉的脚步声。 圣人,奴婢方才回去瞧过了,小猫主子并不在窝里,殿里只有这小郎君一人,戚椿烨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然后又道,要奴婢去嘱咐苏将军去寻一寻吗? 不必劳动他,皇帝支起身子,而后看向那低着脑袋的方啼霜,紧接着又对戚椿烨道,你先退下吧。 戚椿烨颔首应道:是。 等他退去了,裴野复又躺下,然后神色懒懒地提醒他道:旁边还有一架躺椅。 方啼霜一开始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会错意,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先是往皇帝旁侧那台躺椅上一坐,然后才略有些僵硬地躺下了。 方啼霜。裴野忽然开口道。 方啼霜徒然被连名带姓地叫了这一声,吓得他差点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怎么先前孤看着你时,你便连一回也不肯变,裴野缓声道,倒是专挑孤不在的时候变。 方啼霜很小声地回答道:这是巧合,而且我变人也很可怕的,会吓到你陛下。 裴野有些好笑:怎么个可怕法?孤倒想亲眼瞧瞧。 方啼霜突然侧过脑袋,不再回答他了。 如果他忽然见着清宁宫那只犬爷变成了人,身上还生了一对狗耳朵和一条狗尾巴,哪怕事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也肯定还是会被吓到。 所以方啼霜以己度人,认为裴野不可能会不害怕。 好在最近几次变人,他倒是能控制住耳朵和尾巴其中之一了,只可惜藏好了耳朵,尾巴就收不回去,而收起了尾巴,耳朵便又冒出来了,按下葫芦浮起瓢,实在做不到两全其美。 因此他还是觉得先藏耳朵最要紧,毕竟尾巴能用衣裳挡住,而那猫耳朵却不能。 方才睡着了他还不觉得,如今在这躺了一会儿,方啼霜忽然觉得口又渴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嗓子就干得都快冒烟了。 他手左边的桌案上就摆着一盘冰镇过的葡萄,看上去还在冒着丝丝凉气,葡萄旁便是一壶沉在冰水里的茶汤。 方啼霜忍不住便多往那儿看了两眼,然后不由自主地咽了口水。 裴野半闭着眼,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于是便道:想吃就自己拿。 方啼霜下意识摇了摇头,而那只小手已经身不由己地爬了过去,他只吃葡萄,又不喝水,想必也不会催发肚子里的那堆瓜籽。 没过一会儿,那一碟子的冰镇葡萄便都消失不见了,因为怕被裴野说,所以方啼霜还很克制地在那碟子中央留下了最后一颗葡萄。 裴野转过来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还知道给孤留一颗呢,挺慷慨。 方啼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但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方才他嚼葡萄的时候太猴急,不慎咬碎了几粒葡萄种子,才刚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刚刚用舌头轻轻一舔,竟然就把那颗乳牙给舔掉了。 裴野见他突然面露惊悚之色,有些奇怪,于是侧过身问他:怎么,噎着了? 方啼霜摇了摇头,然后低头往地上吐了一口什么。 皇帝凑过去瞧了一眼,借着明朗的月光看清了地上那是一小摊血迹,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这小奴吐血了。 紧接着他又注意到了那一小块血迹里还夹带了一颗小乳牙,便顿时明白过来了。 他是明白了,而方啼霜却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是掉了牙,还流了血,想必是肚里那株瓜苗很顽强地发了芽,正在偷他身体里的养分呢! 掉颗牙而已,你又哭丧着脸做什么? 方啼霜很想驳他一句,你知道什么?可裴野才刚请他吃了那么香那么甜的葡萄,于是他收敛了一点,只闷声道:我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