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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第3/3页)
微臣囚于偌大一个冥王宫内, 如今风水轮流转,还不许微臣将陛下困在小小一方座椅上么? 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可不是君子作为啊陛下。 宁霁玉地望着他冰冷的眼, 浑身上下似是为这一句话彻底卸了力道, 彻底瘫软下去。 阿元与那医官的规劝犹在耳畔,宁霁玉隐隐意识到, 他或许错的离谱。 但他已不能回头。 陆柒见宁霁玉忽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心中的兴味骤减,烦躁地叹了口气, 渐渐松了禁锢宁霁玉双手的力道,淡淡道:这北境,微臣是不会再去的,陛下还是另觅良才吧。 宁霁玉还想要说些什么,腹中忽一阵绞痛,面色惨白如纸,惊得陆柒立即松了手,冥主纤细的腕骨没了支撑,立时砸在座椅的扶手上,磕出咚的一声闷响。 在宁霁玉愈发惨白的面色之下,陆柒终于如梦初醒。 阿平,快去请医官来! 宁霁玉醒来时,正躺在卧房的榻上,榻边是一脸冷肃正襟危坐的陆柒,以及来回踱步的阿元。 陛下终于醒了!阿元正要上前,便被陆柒一把挥开。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莫要扰了你家陛下的清静。陆柒淡淡道。 阿元欲言又止地瞥了一眼陆柒,复又瞧见宁霁玉苍白的脸色,这才收了声,不安地出门去叫守在外间的医官。 见阿元退出门去,陆柒叹了口气,道:陛下究竟有何事瞒我? 宁霁玉面色微变,心虚之下,一时间竟不敢直视陆柒的眼睛,故作平静道:没有的事,陆将军何故多心。 说话间,一阵冷风自窗缝里渗进来,惹得宁霁玉身上一阵战栗,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身上的衾被。 陆柒嗤笑一声,到底站了起来替他将窗子关好。 陛下的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须得陛下、阿元同那医官一道来骗我? 宁霁玉张了张口欲要搪塞过去,奈何腹中的恶心之感不减,为免露怯只得有紧抿唇瓣,默不作声地躺了回去。 只是他的鼻尖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翕动。 唯有空气中极浅淡的、与他腹中骨肉血脉相连的乾元信香的气息,能稍稍安抚他纷乱的精神。 陛下该喝药了,阿元很快端着药碗,同医官一道回来,顺便开始赶客,这里有我们伺候便好,陆将军这两日便要开赴北境,还是早些准备才好。 陆柒气得一甩袍袖,冷笑道:那北境谁爱去便叫谁去吧,还望陛下,好自为之。 阿元嗫嚅着说了一句什么,陆柒并未听清也懒得理会,大踏步出了房门。 宁霁玉扶着床沿挣扎坐了起来,原本就无甚血色的脸因陆柒的离去和自己的心绪起伏望之更是骇人。 陛下,真的没关系吗?阿元轻声道。 他舀起一勺药汁送到宁霁玉的唇边,奈何那苦涩的气味才靠近冥主的唇畔,冥主便一把将他推开,按着小腹剧烈地干呕起来。 陛下怎么会这样捧着险些打翻的药碗,阿元六神无主道。 陛下体质殊异,孕期本就仰赖乾元气息安抚,医官斟酌片刻,委婉道,陛下此般恐怕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宁霁玉才好了些,便冷着脸道:先前劝吾放手的是你们,如今吾意已决,你们又来装什么腔作什么势!出去!都给吾滚出去! 冥主原本收敛的气势徒然暴涨,袍袖一挥,瞬间将人推向数丈开外。 陛下,药阿元粗粗喘着气平复激荡的心血,大着胆子重复道。 药放那,然后滚! 冥王宫一贯无风无雨,朗日高悬,今个却是难得的阴天,冷风砭骨,惹得陆柒心乱如麻,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怎么会有宁霁玉这般狠心且冷漠的人呢? 陆柒放任自己在宫内随意地走,不去思考什么方向。如今他是冥主身边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北大将军,不论见到谁都已无需理会,从前在人世间爱着的这般感觉,如今竟莫名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不知不觉间,陆柒在一处楼宇前停下了脚步。 抬眼望去,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