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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翁说得都对。”他乖巧一笑,又递了个安慰的眼神,“诸位阁老都放心,这南谷我们定然是能过的,乐州也定然是能到的。” 一位阁臣想反驳,孙秉德却狠一皱眉,打断道:“陛下叫错了,怎可叫臣元翁?” 谢如琢的眉眼有三分慵懒,道:“只是差份诏书罢了,元翁不必如此谨慎,朕与诸卿早认定了。” 方才想反驳的阁臣附和道:“正是如此,早该叫元翁了。” 孙秉德不笑时唇角拉出的线微往下斜,显得不近人情,他沉着眼眸细细打量少年皇帝—— 他总有直觉,那张天真温良的面孔之下藏着什么他看不懂的东西,不该属于这个年纪,也不该属于一个刚从冷宫出来的落魄皇子。 “离南谷还有两百余里,暂时安全,陛下与太后娘娘歇息吧。”孙秉德撤回视线,起身行礼告退。 阁臣们见状一道退了出去,留母子两人在马车里沉默不语。 谢如琢低着头,重生后,他还没想好该和母亲说些什么,这一世又该如何与她相处。 “把你的衣服换了。”柳燕儿的声音不是乐妓们惯有的清越娇软,有些沉阔,“别让我看到你为他戴孝。” 谢如琢无所谓一笑,起身理好孝服的褶皱,点头道:“是。” 说罢,他也不让赶车的内臣停下马车,直接脚步轻盈地一跃而下,把内臣吓得猛拉缰绳,车轮子与地面刮擦出刺耳声响。 他对闻声赶来的锦衣卫摆摆手,大步流星走了,心里想道:重活一世,孙秉德没变,母亲也没变,只有他变了。 逃亡的队伍如一条黑色长蛇,在地平线上有节律地往前移动,大家轮流休息,等待着这夜过去,天明破晓。 谢如琢没有再睡,他在等一个人。 他在阁臣们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他们能过南谷,并不是盲目乐观。 重生以来诸事未有变数,那么那个人应该会来接他们进南谷。 新的一天似是阴天,阴霾之下,众人的焦虑更甚,嗡嗡私语不绝于耳。 马儿也受了影响,时不时传出令人不安的嘶鸣,一传十,十传百,当嘶鸣声要震裂大地时,谢如琢猛掀开帘子,前方锦衣卫的喊声传来:“什么人!圣驾在此,近者斩!” 众人随着谢如琢的目光一齐看过去,隐约望见一列穿甲胄的骑兵,有上百人,为首之人骑一匹雪白的马,煞是显眼。 那列突然出现的人不知和锦衣卫说了什么,一名锦衣卫调转马头往御驾而来。 谢如琢换了身红色圆领袍,同柳燕儿一起“大逆不道”,额上系着一根红抹额,中间缀了颗黄宝石熠熠闪光,更衬出他肤色瓷白,双眼晶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