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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第1/2页)
周梦安捂起脸:“应该不止不一样吧?我们俩有相似的地方吗?” 他自说自话道,“为什么我上辈子是一个大老粗啊?” “你不喜欢上辈子的自己?” “不是,我很喜欢。” 周梦安说,“小时候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我就幻想过自己成为侠客的样子,没想到上一辈子就实现了。他身上有一种豪气干云的侠义,还有一个武将的气节,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驻守边疆,让我非常敬仰。当我确认这个突然闯到我梦里来的男人就是上辈子的我时,我一点也没有排斥,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没能多活几年,这样或许我可以杀更多的贼寇。” 舒意对张靖雪了解并不深,只知道他因为一次战前误判,穷追敌寇而遭遇陷阱,以至于那一仗惨败,副将临阵倒戈,他身陷政.治斗争而被贬谪回京,后得徐穹“赏识”,入宗亲王府当个看家护院的守卫。 徐穹平日里完全不重视他,可每每逞凶的时候总爱带着他招摇过市。坊间都在传,晋王是想借着驯服一只西北雄鹰,在给太子下马威。 仔细深究的话,张靖雪被武将斗下马背,兴许还是徐穹做的手脚,只是以他感人的智商,可能一无所知吧? 舒意想了想:“张家早年是骁骑将军何洪亮的部曲,何洪亮似乎是太子妃的舅家,你没有想过其中的关系吗?” “何洪亮是谁?” 舒意被问到了,她的记忆大多来自于谢意,可即便是谢意,也知道地不多。 谢府祠堂前他假意挟持祝秋宴,逃出姜利的追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他后来去了哪里。 “你后来回晋王府了吗?” “晋王?” “徐穹,你不知道吗?” 周梦安惘然地摇摇头。 舒意明白过来:“你没有梦见过其他人?” “梦里除了我只有她。” 难怪他看到祝秋宴却不认识他了。 周梦安说:“其实我一直也有种感觉,好像梦里的自己也活在一层迷雾中,那是一间常年熏香的古代女子闺房,一到晚上四周就非常热闹,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两岸灯火,听到湖心的曲乐,但似乎有人正在找我,我迫于无奈一直躲在她的闺房。我们朝夕相对,我跟她讲沙场的血战,讲自己的报国之志,她常常看着我,就被罩在那层雾里,让我捉摸不清。” 有时候她的眼神可以让他确定,她爱着他。可有时候她的眼神却让他明白,她只是需要他。 他隔雾看花,心火燎原。 “小意,其实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 舒意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刚要开口,他却笑了,“还是别告诉我了,我想等她回来,让她亲口告诉我答案。” 黄昏后喧嚣褪去,日暮西斜,周梦安背靠阑干坐着,双腿垂在石阶上不断晃动,他长相秀气,眼神干净。 他仰慕上一辈子的自己,同时爱着上一辈子爱过的女人,独自一人从北京来到西江,漫无目的地找寻她两年。如果不是在千秋园停下,他还要找她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舒意忽而想起骆杳杳,算算时间,她也来西江一年多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她的方向。 说话间法会终于结束了,明坛和禅师一起送完香客,招呼舒意去后院的禅房说话。周梦安没有随同,还是坐在院子里看着鸡蛋花树。 慢慢地,他透过树相,从里面看到一个男子的轮廓。那名男子也被笼罩在迷雾中,伴着湖水荡漾,树影婆娑,他的身影揉进一个女子的眼眸里。 那个眼神如此熟悉。 禅师得知舒意想要调查当年父母车祸的真相,良久没有说话。静室里檀香袅袅,一时只剩下她和明坛耳语的低声。 直到她准备离开,禅师才睁开眼,念了句阿弥陀佛,从橱柜里翻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舒意讶然:“是我母亲的吗?怎、怎么会在禅师您这里?” 她以为之前那包行囊就已经是李榕桉全部的东西了,翻来覆去找过好几遍,只找到一张嘎色的名片。 舒意道:“禅师您怎么……” 为什么要把李榕桉的笔记本偷藏起来?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交给她? 禅师古井无波的眼眸掀起一丝微澜:“阿九,莫要穷追,放下自在。你母亲在天有灵,也不想你置身险境。” 舒意还要再问,明坛冲她摇摇头,两人出了静室,一路往前院走。穿过一个月洞门时,明坛停下脚步。 “阿九,你别怪我师父,他应当是想保护你。“ “我明白的。” 明坛点点头,似要说什么,抬眼瞅了瞅她的面容,眉宇间萦绕着一丝忧愁。 “怎么了?”舒意摸了下她的手臂。 “没事,可能坐太久了,脑子有点乱。阿九,你好不容易才幸福起来,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万法皆空,苦苦追索的答案,临到头来或许只是一场空。” 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