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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皎皎明月昭昭我心 (第2/2页)
不是可爱,是乖巧,不对,也不是乖巧,咳……总之,他看上去是那么无害,尤其是在床上,我把他欺负成那样,他都一个字不带恼的。只会哭哭啼啼求我轻点的男人有什么可怕呢? 我并不愿意多想,只要他不害人,不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他有什么离奇的身世我并不在乎。 下楼的时候和一个粉衣男子擦肩而过,不小心肩膀撞了他一下,我向他轻声致歉,抬眼一瞧他手中还抱着琵琶,许是青夏口中那位乐伶吧?多看了他一眼,长得倒还白净。 还好不是浓妆艳抹的狐狸精,不然我真的会冲上楼揪着青夏的耳朵把她揪下来。 我一出醉明楼,顿觉真正的狐狸精原来在这里。 古人常说,灯下看美人,更美叁分,如今月下看美人,又不知美了几分。他近来与我日日缠绵,尝尽情事滋味,神色餍足,流光溢彩,再不似过去那般多愁善感,眉目间竟多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娇柔妩媚。尤其他抬眼瞧过来时,幽深的眼睛里落着月辉,风流秀丽,真如蒲先生笔下的狐妖,顾盼流转,摄人心魂。 街上站着这么一个绝代佳人,来往的路人都不由得多瞧两眼。对面街上和楼边已经驻足了六七个人,有的偷偷地瞥,有的则正大光明地瞧。无一例外,眼中都是惊艳与好奇。 看着这样的他,不知为何,我一瞬间有些自惭形秽,无法迈开步子。 我突然感觉他是那么遥不可及,根本不是青夏口中能像银钱一样握在手中的男人。 他还是那枚月亮,青夏说的没错,他是高高天空中的月亮。 “下来了。”他走过来,朝我温柔地笑:“回家吧。” “嗯。” 我本来想问责他为什么跟踪我,但在他那近乎于溺爱的眼神里说不出口。 他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正打算上马车,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却迎上了楼顶青夏的目光。 她在看着我,不,她在看着我们,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微微一笑,消失在露台的围栏之后了。 那一天,离我十九岁的生辰还有二十一天,我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所以,我没能看懂青夏那个目光的含义。 倘若那个瞬间,我能够再成熟一点,想必命运就不会陷入无可挽回的深渊。 (六十九) 因为月光大好,华灯初上,我建议散步走回家,李晚镜同意了。我牵着他的手走在路上,他似乎有些害羞,手指时不时收紧又放开。 李晚镜走路间,薄红的鞋尖时不时冒出来。他身上总是会有一抹红,或在袖间,或在里衣,或在鞋上,或在配饰。 我想他应该很喜欢红色,但不像我那般张扬,他总是把喜欢的东西精巧地隐没在身上。 我道:“晚镜,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吗?” 他眨眨眼,笑道:“这还用猜吗?妻主整日一身薄绿,自然是最喜欢绿色了。” 我道:“哎,果然,我的喜好众人皆知。”又不由得感叹:“我过去看小说,人家的衣着都是洁白如雪,飘飘似仙,或是黑衣酷劲,神秘莫测,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是红男绿女,如此俗气呢?” 李晚镜笑道:“我们是烟火中人,自然与他们不同,红男绿女,讲的是富贵如意、白头偕老。” 我道:“也是,我也就是一俗人。” 走过悬着灯笼的街道,月光越发明亮,我们走在青石巷中,他突然道:“妻主,你知道晚镜的名字是何意吗?” 我失笑,怎么短短的时间里能有两个人问我同一个问题呢?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我故意装出很困惑的样子:“欸,不知道耶!” “妻主撒谎。”他笑着拍了我胳膊一下:“晚镜指的是夜空的月亮。喏,就是它。”他指着石巷上空的明月。 我故意笑道:“那你离人间可真是遥远,我又没有西王母的仙药,如何能奔月而去呢?” 他笑道:“晚镜怎敢让妻主奔我而来?明月千百年来永远照耀人间,晚镜对妻主的心也是如此,永远不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