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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沾水,按时服药,每日都要更换纱布和伤药。” 荀香用力地点点头,朝淳于翌那里看了一眼,只见他眉头深锁,面有不悦。淳于翌如今心口有一团火,很想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可看到荀香皮开肉绽的从战场里逃出来,他那团火就自动扑灭,可又觉得不能什么都不说。 等到孙御医退出帅帐之后,淳于翌半天都没有说话。荀香感觉到气氛压抑,一边抚着隐隐作痛的胳膊,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事实上,淳于翌在从凤都马不停蹄地赶来南都郡的路上,双手一直在冒冷汗。他一直想,怎么会有这么胆大的丫头,明明知道对方是三大军之一的炎家,明明知道近畿军营全是一群成事不足的家伙,居然也敢孤身前来。万一被斩杀于战前,万一被对方打得溃不成军,那么要怎么收场?但淳于翌心神不宁的时候,萧天蕴却和沈冲大谈西凉的战役,大谈这些年所有荀香参加过的战役,好似有意无意要给他听。 淳于翌忽然间明白,有一个人对于荀香荀香的信任和了解,绝不输给自己。就在那一刻,他才算是真正觉得,自己所做的决定并没有错。 “你在想什么呢?” “很疼吧?”淳于翌口气不善地说,“飞鹰骑的大将军,你领导过一队精英和一队久疏训练的军队,觉得有什么区别?” 荀香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嘲讽,耸了耸肩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后者的实战经验少了一点而已。你看,他们今天的表现一样是很出色的。” 淳于翌冷哼了一声,情绪波动起来,“你从上崇政殿到做决定来南都郡的那段时间里面,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同意?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办?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结果,你就打算这么跟我交代的?!” 荀香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男子,有些明白这几天压在心里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了。自相逢以来,眼前的这个人都太压抑了。从前嬉笑怒骂,喜怒于色,偶尔耍点心眼的淳于翌,似乎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带着面具,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皇太子。这种变化并不让人觉得高兴,反而现在这样气呼呼的质问更有人情味一点。 荀香背对着帅帐的入口,拿下脸上的面具,如释重负地做了个鬼脸,“太子殿下,你总算是回来了。你知道吧,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淳于翌,到底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淳于翌一愣,眼角流露出一些笑意,没好气地说,“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几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发现我的本性还就是喜欢跟你打交道。伤口还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