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73页 (第2/2页)
李大人没有回答。 从第一天跟随在陈祁年身边开始,李观棋就知道不是那个人了,纵然外貌天生相似,举止口吻模仿得再像,也少了前太子久经沙场,宁折不弯的风骨,外人也许瞧不出,但作为沈家军的军师,作为陈愿的麾下幕僚和故友,李观棋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认出。 他如今还肯留在东宫,是因为想知道陈愿的下落,想知道一年前那场大火里,被困在死牢里的那具焦黑尸体到底是不是她。 ——那年南北休战,签订盟约,太子殿下凯旋归来,却被沈皇后卸甲去剑,暗中押入死牢,又让蛰伏已久的陈祁年顶替陈愿,姐弟俩将身份换回来后,对外只宣称长公主病重,去了邺城外的郊野休养,从此国都再无陈愿其人。 对内,却是“死牢走水”。 那场火成全了陈愿的金蝉脱壳,也让陈祁年以为皇姐已逝。 阴郁的少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笑,笑得前仆后仰,连眼泪都笑出来,所有人都以为陈祁年得偿所愿,除去心头大患,再也不用担心这悬在心口的一把刀。 然而太子笑着笑着,一口热血从喉间喷射而出,东宫再次乱作一团。 第40章 · 陈祁年的病不是一天两天。 他先天不足, 靠药吊着一口气,慢慢将养着好了些,又随着年纪渐长心事加深, 变得阴郁莫测。 身边伺候的人摸不透他的性子,就连母亲沈皇后也是。 陈愿“葬身火海”的死讯传出后, 陈祁年沉默了近一月, 少年偏阴柔的脸孔上没什么表情,只一遍遍擦拭那杆叫“濯缨”的银枪。 药也不喝,饭也不吃。 沈皇后隐隐担忧,她似乎对陈祁年过于偏爱, 试探地问道:“年儿, 没人同你争了, 你…还不高兴吗?” 沈皇后话里行间半点没有对女儿的怜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对儿子的亏欠。 少年轻嗤一笑, 漆黑得近乎寒凉的眼盯着母亲:“我很高兴。” “只是母后,您不难过吗?” 沈皇后心头一跳, 她的心虽是偏的,也从来没端平过水,甚至一次又一次纵容陈祁年欺负陈愿,抢走她心爱的东西, 但倘若自己的亲生女儿真的死了,她还是会舍不得。 只是这些不能让陈祁年知道,他对陈愿的敌意太深, 一次又一次想将她赶出邺城, 远离陈国。 两个孩子之间总要做出取舍,沈皇后虽是将门之后, 观念却还是被当下时代影响,她自己是女子,又因家中无长兄,父亲才收养了义子,并将沈家军交给他。 这让沈皇后的观念根深蒂固,因为她是女子,无法继承大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