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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性子残忍,那时已乖张嗜血,非要射杀金丝笼中的白鹤。 萧云砚被皇兄叫去观赏,小小的少年低垂长睫,本分求生,偏偏娇蛮的公主,萧元景的亲妹萧元贞提议道:“射畜生有什么意思?要射就射活人。” 她漾起娇俏的笑容,手指一点,落到萧云砚身上,说:“他就很好,像极了白鹤。” 幼年时期的萧云砚清瘦苍白,性子孤僻冷傲,倒是类鹤。 萧元景转了转手中箭|弩,微眯眼睛对准萧云砚后,还有些迟疑,直到安家的小姐安若走出席位,挡在少年身前说:“他是个人。” 那少女容貌明艳,性子温婉。 十二三岁的萧元景莫名生起怒意,却是将箭尖掉了个头,离安家的小姐远远的。 他心中有气,射杀了白鹤。 又将萧云砚关在了金丝笼子里。 如此还不解恨,他当天夜里纵马去了猎场,看见活物就杀,也是这一日,锁在珍禽阁的老虎不知被谁放了出来,逃至猎场,盯上了萧元景。 他差点废了一点腿。 是高奴救了他。 萧元景没有道一声谢,却是把高奴调至身边伺候,他又以此发难,全怪在萧云砚身上,有意无意找他麻烦。 若是从前,萧元景是无视萧云砚的,后来折磨他,仅仅是因为安家的小姐安若替萧云砚说了一句话。 再后来,萧梁帝看不下去,寻了个由头,把萧云砚锁进死牢,同年立萧元景为太子,以安高氏一族。 这些陈年旧事倒无需再提,少年的目光从鹤氅上移开,合袖叩拜道:“臣弟谢陛下。” 萧元景提醒他是“笼中鹤”,他却半点不在意。 幼时被锁在笼子里三日后,重见天日的萧云砚想明白一个道理: 做只白鹤有什么好的? 他要做就做驯兽师,做掌握别人命运的棋手,以山河为盘,驱使一切力量,为他所用。 似乎想到什么,少年对高奴说:“大人,我想护送亡母的骨灰去空隐寺超度,还望大人替我通禀太后,求个恩典出宫。” 高奴面上没什么表情,只中规中矩应了声是,然临走时,他又状似不经意的抚了抚腰间流苏。 这流苏看似普通,成结方式却精巧,不过鲜少有人注意。 萧云砚眸光微垂,目光落在了梓木琴尾部的流苏上。好巧不巧,他会打这种流苏,好巧不巧,这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这些年来,多亏了高奴,他才能在死牢熬过一日又一日,没有缺胳膊短腿,没有饿死渴死。 萧云砚轻轻一笑,对隐在暗处、他的皇叔留下的影卫说:“婚约一事,我想亲自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