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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1/4页)
左虞瞪他一眼:“你去一次,他都敢煽动百姓上门来闹了,你还想去第二次?做什么,拿刀逼着人过来不成?是嫌这南府还不够热闹么!” 腾铭客观解释道:“属下的刀还插在太守府的门上。” 左虞:...... 他站起身,不想再看腾铭那张木头脸,他怕自己忍不住赶他回京城。刚出院门,他忽然想起来件事儿,转身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内,抬手指了指,吩咐跟在后面的腾铭:“你去把那几盆草,还有那个破缸,都给爷搬到镜南堂来。” 屋内的云初正在喝茶,听得左虞如是说,一口茶卡在嗓子里,呛得咳声不止。清涧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待她顺过气儿来,才抱怨道:“这人也太强盗了些,怎么小姐的什么东西他都要抢。” 云初起身撩开帘子,院子里只有清泉在打扫那几盆花草掉落下来的泥土。原本放花草的地方此时空出来一大块,阳光洒得更肆意的些,院子里的那个当初被云初拿石头专门敲了一个洞的缸也不见了踪影,搬得人功夫了得,路面上连滴水也没洒出来。 清泉放下扫帚,微微叹气:“可惜了那些花草了,小姐好不容易发现的药材,竟被世子爷抢了去。” 云初屈起手指,在她额上轻轻敲了敲,嘴唇弯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他有本事抢,也得有福气养才行。” 这边左虞前脚回到镜南堂,后脚刘必福便颠颠的跑来了,一见到世子爷的面,眉头激动的都快飞了起来:“爷,奴才带着人拼死守住府门,硬是撑到您回来,没让那帮刁民得污了您的耳朵奴才真是太高兴了。” 左虞手一伸,刘必福乖乖奉上了一杯茶,他接过来喝了两口,眉头一皱:“这是什么茶?” 这问题把刘必福难住了:“爷,这茶是您从京里带来的好东西,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茶啊,只知道您带来的东西必定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 左虞将信将疑的又喝了一口,还是有点微涩,不像刚刚在清风阁里喝的那杯茶,清香回甘。他怔了怔,心道这真是见了鬼不成,圣上赐的茶怎么可能比不过府里下人喝的茶。为了证明是自己的味觉问题,左虞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涩味弥漫上来,增加了一丝醇香,一时间也没再去惦记那抹清香了。 刘必福乖觉的上前来欲给世子爷续茶,却不知道自己又触动了这位爷哪根筋,只听上首的人颇为嫌弃道:“刘必福,今早在院子里领着一干人泼妇骂街的,是你吧。” 刘必福乐呵呵的点头:“正是奴才。” 左虞舔了下后槽牙,将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激得刘必福一抖,只听他训斥道:“堂堂南府的总管,管理下人如同小儿骂街一般,不想个正经法子也就罢了,还带头起哄,你也不嫌丢人!” 刘必福耷拉着头:“那不是没找着世子爷您嘛。” 左虞阴恻恻的:“要不要本世子要天天呆在这镜南堂等着你啊?” 刘必福连声道:“不敢不敢,奴才浑说呢。奴才下次定然深思熟虑,好好管教府里的下人,争取下次不给世子爷丢人。” 左虞睇了他一眼,勉强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刘必福等了半晌,没见上面那位爷再发话,正要退下,却突然听他道:“今日账房那里会给你支两百两银子。除去上次府里进下人的钱,剩下的就是爷赏你的,领了银子就把那些人的卖身契给爷送到镜南堂来。” 买下人的钱只花了一百五十两,也就是说剩下的五十两都是自己的了。上次还责怪自己自作主张办事不力,这次就又改成奖赏了。刘必福来不及思考这位爷为何改了口风,只沉浸在天上掉馅饼的喜悦中:“奴才谢爷赏,这就给您把卖身契送来。” 刘必福得了赏赐办事格外周到,送来的卖身契里面不仅有这次新进府的,连以往府里家生的卖身契也统统都理了出来,还贴心的附上了自己闲来无事为每个人描划的简笔画,争取能让主子爷能把名子与长相一一对应上,末了还努力从中另外扒出一张来,献宝似的:“爷,您瞧瞧这个叫阿眠的,前两天刚买进来的,模样周正不说,那规矩在奴才看来也是极好的,就是人有些孤僻,平日里除了当差都不怎么出清风阁,不过这也有好处,如果爷把她调来身边伺候,定然也是个用心的。” 左虞一看见那辣眼睛的画技,眉头都打成了死结,听见清风阁三个字又稍微扬了扬,从刘必福手中接过那张卖身契,缓缓念道:“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