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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火海中浓烟滚滚,池惟青只吸入了一点浑浊气息就止不住咳嗽。他抬起用水淋湿的衣袖捂住口鼻,脚步不停。 视线被火光阻挡,寻过每一处,终于在寝殿最角落处发现了昏倒在地上的红衣少女。 他嘴角没由来勾出笑意,将箬竹打横抱起。 便是这时,一根木梁从房顶掉下,直坠池惟青弯曲的背脊。他有机会躲开,但倘若他侧身,木梁就会顺势砸到箬竹身上。 没有瞬间犹豫,池惟青将少女紧紧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脊梁骨硬扛了拿一下。 重物暴击的钝痛和火苗灼烧的刺痛在后背皮肤交叠,他膝盖曲了曲,咬紧后槽牙才勉强得以站稳。 而跟随池惟青身后进来护驾的侍卫见主子受了伤,奋力用刀剑在火海中开辟出道路,终是将人护送了出去。 太医已在殿外静候多时,这晌赶紧上前担忧起龙体。 “朕没事,先给她看诊。”池惟青言简意赅阻回了老太医的大惊小怪,径直将怀中昏厥的少女送到西偏殿中安顿。有侍卫想要从他手中将人接过,但都被池惟青凌厉一眼瞪了回去。 内侍总管唐进很是会看上头脸色,弓着腰小心道:“陛下,今日早朝就不去了?” 池惟青目光始终落在箬竹身上,一刻也不愿离开:“嗯,把奏折送到邀月宫来,朕在这里批阅。” “这……”唐进忍不住抬眼,邀月宫到底是后宫,苦心规劝:“陛下,这怕是不合规矩。” 池惟青顿时皱眉:“你在教朕做事?” “奴才不敢。”唐进立马把头埋低。 恰好芸香端着水盆进来,把丝帕浸湿,准备给箬竹擦擦脸上的黑灰。池惟青想起方才怀里的少女,白净皮肤被和浓烟熏的黑乎乎,像只浑身蹭满泥土回家的小猫咪。 池惟青上前两步,径自接过芸香手里沾湿水的帕子:“朕来吧。” “陛下,这不合规矩。”唐进见状又有话说了,“陛下乃九五至尊,怎能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 池惟青状似未闻,执丝帕的手动作轻柔,一点点擦拭去箬竹脸上脏物,唇角微不可及地勾起。 他早就摸清这帮子内侍与朝臣的品性,就偏生了张嘴巴极爱谏言规劝,但当他真决定要做什么,帝王之威没人能阻挠得祝 池惟青板着脸,把所有人都赶出殿外,只留自己守着她。 而唐进规劝无果后,不得不将朝臣递来的奏折整理好悉数送来邀月宫。池惟青便挑了个能一眼看见床榻上人的位置,分出精力批阅起来。 从天际微掀出鱼肚白,到残阳余辉西斜,箬竹缓缓睁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