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_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第6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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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第60节 (第2/2页)

于禁地。

    尚未认主的玄阶仙器,离他最近的,或许就是瑶光琴了。

    谢识衣伸出手探了下他的丹田和经脉后,确认无恙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言卿见他起身的背影,想起件事好奇说:“幺幺,青云大会你会参加吗?”

    他说完也觉得好玩,如果谢识衣参加青云大会,那也真是够轰动的。可能是近万年来,唯一一个化神期了。

    谢识衣淡淡说:“不了,留给你出风头的机会。”

    言卿闷笑了好久,扬了扬手里的木剑:“哦,定不辱命。”

    他已经把令牌丢给了天枢,大概过两日就要启程去浮花门了。或许青云大会。才是他真正认识南泽洲的开始。

    红梅细雪,烛火幽微。

    大概是跟谢识衣说起了那把伞,言卿闭眼修行时,思绪也忍不住回忆起了障城。

    *

    障城,不悔崖之审。外人眼中轰轰烈烈的天之骄子陨落,对当事人来说,其实也不过寻常。

    骄傲早就在四十九天孤寂的暗室被磋磨遗忘。恩义也在步过漫长春水桃花路时悉数斩断。

    是非对错任由旁人审断。

    他们说他有罪,说他无罪,猜测他的脆弱绝望,等待他的卑微狼狈。可阴雨不歇的障城三月,谢识衣抬起头看天空时,只想要一把伞。

    做那把伞的时候,谢识衣很安静,言卿也很安静。唯一响彻在天地间的,只有屋檐细雨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滴答滴答,像在细数过往。

    过往如倥偬大梦,从天才到小偷,从云端到淤泥,从万人惊羡到过街老鼠。为不属于自己的原罪,被强制折断羽翼,受尽颠倒折磨之苦。

    真如一梦。

    废了经脉被关进幽绝之狱时,谢识衣小时候就受过伤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幽绝之狱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往上是漆黑不会流动的水,蕴育着寒光冷气。历代罪人被打入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在无休止的寂静和压抑中把自己逼疯。

    谢识衣就坐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台阶上,脸色苍白垂着眼,看不清表情,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玉雕。

    言卿那个时候已经可以控制风了,用风卷过谢识衣额前的发,轻轻触过他暗淡灰青的眼。

    想了很久,很小声说:“谢识衣,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七七四十九天里,言卿绞尽脑汁,抓耳挠腮,把自己听过读过的全部故事讲了个遍。

    到后面自己都迷糊了,想到哪儿讲到哪儿,不知道重没重复也不知道串没串。

    甚至不知道谢识衣有没有听进去。

    谢识衣就坐在青石上,双眼暗淡,听着他的声音、手指却在墙壁上轻轻描摹着什么。苍白的指尖划过潮湿漆黑的墙壁,一笔一划,像是蝴蝶轻轻掠过断壁,安静温柔。

    惊鸿十五年,从幽狱出去,审判那天,春水桃花的那条路下了场雨。谢识衣的眼睛还没完全好,半明半暗。轻雾蒙蒙的视野里,只有条笔直往前的路,尽头通向哪里他也看不清,结局会如何他也不知道。

    那是他被揭穿身份沦为废人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围观的人有很多。熟悉的,陌生的。与他交好的,与他交恶的。过去崇拜他的,过去嫉妒他的。

    道道视线交错在雨中。

    言卿嘀咕道:“要是等下五大家不肯放过你,我们就从不悔崖下跳下去。”

    谢识衣当时是真的被他逗笑了。

    再如何惊才绝艳,天资聪颖,当时也不过是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在风雪般的命运里,只能踽踽独行。

    谢识衣饶有趣味说:“不悔崖跳下去,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言卿冷漠说:“反正我死也不要死在白家那群恶心的人手里。”

    谢识衣提醒他:“你不怕痛了吗?摔死很痛的。”

    言卿毫不犹豫:“不怕!大丈夫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谢识衣又笑起来。

    言卿用激将法说:“怎么?你不敢啊?”

    谢识衣说:“没有不敢。”

    言卿道:“那说定了,到时候别反悔啊!”

    “嗯。”谢识衣往前走。

    步步踏过万人审判的路,踏过斑驳错落的前半生。抬眸时,晦暗发青的瞳孔隔着烟雾,像是在隔空,安静注视着某一个想象里的幻影。

    ——如同幽绝之域墙壁上的一笔一划。

    世人都在争论对错,都在企图看穿他的骨骼灵魂。来高高在上悲悯他的喜怒哀乐。

    言卿又不放心,说了句:“要死一起死,别后悔哦。”

    不悔崖前,遍地桃花水。

    谢识衣轻轻一笑,说:“不悔。”

    白家想要他的命。

    但他们没死成,被路过的乐湛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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