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第一仵作_诏狱第一仵作 第1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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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狱第一仵作 第12节 (第1/2页)

    可布松良是万万不会杀他的,鱼死网破没必要,一来不划算,杀了他,布松良也落不着好,申姜不是没脾气的人,不可能随随便便认栽;二来——他一个小小囚犯哪来的排面,他不配啊。

    布松良是什么人,头顶有人,自认技术独一无二,无人望其项背,跟个没有明天的囚犯计较多失格调,他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

    别人是官,他是囚犯,形势比人强,别人铁了心要坑他,他就是装晕,装病,别人也能把他掐醒过来,抬出去,不如过去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叶白汀站起来,似乎起猛了,力气不支,“哐”一声手撑在牢门上,门锁哗啦作响,十分吵人。

    “抱歉,”他朝邻居道了个歉,站直了,看来人,“走吧。”

    来人见他乖顺,没太为难,带着他往外走。路有点长,像是绕着什么主线走的,没走出诏狱大门,拐进一道小小偏门,来到另一个空间。

    是仵作房。

    叶白汀只去过法医室,没见过仵作房,但这里苍术皂角的味道很重,不管桌上摆饰,还是墙上挂的衣物工具,都与验尸这项工作有关。

    四周很安静,只有最里边的房间门关着,有声音,大约是谁在忙。

    “里面的人忙,你先在这里等会。”

    这人随手一推,把叶白汀推进一个房间,关了门。

    “哗啦啦——咔嗒——”

    是锁链绕过铜锁的声音,叶白汀不要太熟悉,这是在外头上了锁,他被关在这里头了?

    不见面不虐待,只是为了把他关起来?

    叶白汀靠在门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起初外头很安静,慢慢的,有人来去,低声说话的声音也隐隐传了过来。

    “……指挥使……要送新犯人来……”

    “那边已经腾地方了……说是亲自审问……”

    “还不知人是死是活呢……有没有我们的活儿……”

    “要不要过去露个脸……”

    仇疑青要来?审犯人?

    叶白汀眼梢快速颤动,两息过后,面容舒展,唇角微勾,这样啊……那没事了。

    放松下来,他开始观察自己所处房间,这是一间停尸房,空间不小,有八个停尸台,但都空着,什么都没有……布松良是不是太小心眼?怕他随便验尸,就把所有尸体都移走了?

    房间很冷,冻得人手脚冰凉,叶白汀不是不怕冷,是这些日子过来,也习惯了,冷就冷点,反正死不了。

    可是他无聊啊,没事干不就会时不时觉得冷?他开始翻一边的东西,停尸台上没有尸体,柜边倒是有骨头,还一小堆,他随便瞥两眼就知道,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应该是刚送过来不久,还没整理。

    锦衣卫新上任的指挥使是个工作狂,北镇抚司上上下下事都多了起来,案子多,仵作房接来的尸体也多,紧要的,新鲜的尸体都验不过来了,何况骨头?

    叶白汀看看白骨,再看看现成的停尸台,左右无事,就开始捡骨。

    这个是人的,拿到停尸台;这个是鸡的,放到一边;这个……看不出来,反正不是人的,同样放到一边。

    忙忙碌碌,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具细小骨头缺失,完整度不算太差的骸骨被他拼凑了出来。

    “来,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人……”

    叶白汀站在停尸台前,观察这具骸骨。

    “骨盆高而狭窄,纵径大于横径,心脏形,耻骨弓角……切合中指与食指形成的角,大约70度,你是个男人。”

    “牙齿完整,锁骨,肩胛骨,颅底基底缝开始愈合……你已及冠,应该不到二十四岁?”

    “胫骨骨折,折断处……有血荫?”叶白汀眉心微蹙,“骨有齿痕,显已被野兽啃咬,可血荫明显,你在还活着的时候,就遭遇了这种痛苦?”

    “骨头颜色发暗……发间有布料残留,这丝线……”

    似乎有点不对劲。

    ……

    牛大勇派出去送信的人终于找到了申姜,申姜从口供纸页中抬头,眼珠子都气红了:“操——肯定是姓布的孙子干的!搞老子的人,老子搞不死他!不问了,走!”

    他拿上口供纸,火急火燎的回北镇抚司。

    诏狱另一边,仇疑青在审新抓来的人犯,刑部左侍郎沈德佑。

    大刑已经上了一轮,从刑具到地面,血糊啦一大片,吓人的紧,沈德佑起初还挺硬气,憋住了没招,现在趴在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动都动不了了。

    仇疑青转着鞭柄,眼睫微垂:“咱们沈大人风骨卓然,就上这点小菜招待,是瞧不起谁呢?再来一轮新鲜的。”

    “是!”

    锦衣卫齐声应喝,气势十足,沈德佑差点没直接过去,这轮还是小菜?那新鲜的……他抖了抖,认了怂:“我……招……我招……”

    仇疑青摆摆手,起身走到了沈德佑面前。

    沈德佑脸贴在地面,咬着牙说了个名字:“高良平……”

    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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