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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笔记 第7节 (第1/4页)
王红倒是脸皮厚,非要做人家张屠夫女婿,当着我的面就给人家跪了,非得叫人家老丈人,但是张屠户可不稀罕这个泼皮无赖,这件事张屠户就得我一句话。 我没话给他,张芙蓉我看着好,但是我不能不听我娘的意见,于是我就去找我娘,把她拉到里屋跟她说了张屠户来提亲的事,我还颇为不好意思,毕竟也是头一回。 我娘听了当时就不愿意,他让我在里屋坐着,不要出去,她出去应付,我就坐在里屋,听到我娘说了一些话,我耳朵贴在窗户上,听的真切,我娘说了张芙蓉一百个好,但是就一样不好,说她有可能生不了孩子,我娘说我们老胡家三代单传,没后是不行的。 这句话把人家给噎回去了,我在里屋呢,就听到张妈说要走,我本来想出去的,但是我透过窗户一看,我娘都已经把人家给送走了,我心里有点失落落的。 回头了,我娘交代我,娶谁都不能娶张芙蓉,否则那就是不孝,我娘说她一辈子听我的,但是这件事必须得听她的,弄的我也没办法,只好同意。 上午张屠户来送礼,下午又来了个大户,叫严文利,后来我才知道是查干湖有名的渔场大户,大白湖一亩三分地有他一半,十来年前就是村子里响当当的万元户了,他的到来让我颇为惊讶,而一个人跟他一起来我就更惊讶了。 我在家坐着跟我娘一起包豆宝呢,俗话说,“腊月到,蒸豆包,热气冒,香味飘。”说的就是东北的粘豆包,它外形酷似元宵,大小如鸡蛋,色金黄,有粘度,象征小日子团圆美满,所以过年时家家都要蒸上几锅。 这会有个颇有气势的人进了屋,这人中山装,皮鞋蹭亮,将军肚外挺,胳肢窝夹着一个皮包,脸大嘴大,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所谓脸大有面,嘴大吃四方,看他挺讲究的,我第一眼还没认出来。 这人把手里一条三尺的鲤鱼放下,介绍了一下自己,他是吉林木家乡的严文利,来找我想给他父亲寻个龙穴宝地,找了许多先生,都不满意,听了一位阴阳先生的介绍,才来拜见我的。 我看了一眼那阴阳先生,瘦挑的很,鲶鱼胡子,眼睛小而有神,但是却显得奸诈,个子不高,一身宽袍在身,另外一只手永远背在身后,若是你细看就会发现,他那只不见人的手有六根手指头。 我对那阴阳先生说:“承蒙惦记,没想到您老还记得我呢?多亏祖上手下留情,否则我胡家就断子绝孙了。” 这个阴阳师叫阎六,人称鬼手六,因为他排行老六,有六根手指,常与鬼打交道,又沾了个阎字,所以称鬼手,五六十岁的年纪,长的奸诈,他父亲就是有名的阴阳大家小阎王,也算是颇为传奇的一个人,在千山胡半仙第一,他小阎王就是第二,胡半仙点人生,他点人死,他让人三更死,那人绝活不到五更。 这个小阎王跟死人阴人打交道颇多,所以阴气极重,娶了六个老婆,生了六个儿子,但是没一个能满月,这个阎六还是我胡半仙爷爷给保住的,才有了他今天,但是没想到这个阎六不如他爹,心眼坏着呢,所以我对他就没什么好感。 阎六很圆滑,我见他样子也不像是生气,找着凳子给严文利,两人就此坐下,这脸皮比王红也差不到那里去,阎六翘着二郎腿对我说:“前人事,我作为后人不好妄断,福祸也是前人造下的,我等只管好眼前事便是尽人事了,严老弟先人刚去,想找一块宝地下葬,你我两家也算有些交情,所以我便特地举荐严老弟请你指点一二,你也莫谢我,权且是世交情谊。” 我领教了阎六的脸皮,也不跟他计较,前人的事,后人谨记便好,我看地上的鲤鱼贼肥,也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严文利的诚心,这种三尺常的鲤鱼可是难寻,所以我便说:“你想寻个什么宝地葬了令尊?” 严文利没有开口,推了一把阎六,我见着便知道来之前他两人肯定商量好了,心中便有几分不高兴,风水这行,就怕有人指手画脚,特别是同行。 阎六点了一袋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做足了功夫,稍后才对我说:“听说你寻得了五灵脂夜明砂?定是遇到了风水宝地,可否带严老弟去看看。” 我一听心里就来火,不知道他是怎么晓得我找到了五灵脂与夜明砂的,这个且不问,他居然想去看别人的坟,我就说:“那块地早就名花有主了。” 阎六倒是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对我说了四个字:“鸠占鹊巢。” 第十四章 九龙岭往事 “鸠占鹊巢” 这四个字让我浑身一震,并非是他吓到我了,而是阎六的脸皮比我想象的要厚的多。 我没有先急着拒绝阎六,鸠占鹊巢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我并不是很惊讶,我问阎六:“你可知道棺上加棺是大忌,一山不容二虎,一墓不容二主,若是强行下葬,必定会让墓主后人不得安宁,还有可能会家破人亡的。” 阎六对我的话颇为不重视,只用了两个字回我:“赶走。” 我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好笑,阎六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我没回答阎六,而是对严文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