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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把言欢待娇妻也是极好,自有了孩儿之后,二人恩爱更胜从前。 浓情蜜意之际,把言欢忆及庙中初见钱芳馆,那时她翩跹袅娜,惹人怜爱,便为她起了一小字,唤作翩跹。 这便是翩跹馆的由来。 把言欢自娶妻之后,更是勤学苦读,废寝忘食,发誓绝不不辜负岳父母的信任,定要让娇儿美妻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苦读数年,他终于一等进士及第,又得了圣上的青眼,亲封正六品朝奉郎,彼时的他可谓年少有为意气风发,也算是登上了人生的第一道高峰。 人在困苦之时,只想着能裹腹即可,可若真能吃饱,却又不知满足,总是想方设法,要吃些更好的才是。 这便是得陇望蜀,欲壑难填。 而人在窘迫之中,若是有人拉他一把,他自然是感恩戴德,可若是这拉他的人一直带着他,日子久了,他也便觉得理所当然。 这便是斗米养恩人,升米养仇人。 钱芳馆日后遭遇的一切,也许在成亲之时便已注定。 把言欢叹了口气,午夜梦回,他也曾想过,若当年不曾中那进士,他守着自己的小家,会不会比现下活的更快活些? 思及此处,他面有愧色,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房中残留着些血腥气。 钱姨娘脸色苍白,虚弱的靠在床头,头上绑着个抹额,喘息微微,我见犹怜。 曲嬷嬷在一侧怀抱襁褓,忧心忡忡。 一旁站着个奶妈子。 “老爷回来了!”曲嬷嬷抬眼一见把言欢,忙屈膝行礼:“恭喜老爷,喜添千金。” 把言欢摆了摆手,走到床边。 钱姨娘见他,强撑着想要起身,行动间怯弱不胜:“逸郎……” 把言欢,字太逸。 把言欢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不必起身,你才给我生了孩儿,遭了大罪,该好生歇着。” 钱姨娘闻言,眼中顿时泪光点点:“逸郎,我对不住你……我们这孩儿……” 说着瞧向曲嬷嬷。 曲嬷嬷会意,忙将襁褓捧至把言欢跟前:“老爷,瞧瞧我们九姑娘。” 把言欢并不伸手去接,只是拨开襁褓,细瞧一眼。 早产两月余,这孩儿先天不足,瞧那模样还不如似个猫大,一张脸皱巴巴红彤彤,寒毛极重,哼哼唧唧的,哭声也小的很。 把言欢瞧这孩儿,半分也欢喜不起来,想起那道人的话,便撇过眼不再看。 “这孩儿……”钱姨娘期期艾艾的落下泪来:“都怨我身子弱,没能熬到足月便产下了她……” 她心中凄凉,这孩子这般虚弱,也不知能不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