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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 (第2/3页)
窗,目光在窗外雾气蒙蒙的石桥上停留,而后,移开视线。 他身体如何?清冷的声音压低,往日总是毫无起伏的冷质音感忽然多了丝情绪,青年站在床头,没有去看床榻上容色苍白的少年,而是对着一旁诊脉的大夫开口。 大夫把完脉,神情有些凝重的站起身,看着祁星轻叹,这位小公子本就患有旧疾,又没有好好调养,这些天舟车劳顿又受了寒,正是需要修养的时候。老夫一会儿给公子开个药方,还请公子快些去抓药,免得小公子寒气入五脏六腑。 祁星低头去看床上双目紧闭唇色惨白的阿言,眼眸一暗,多谢大夫。 大夫写完药方交给祁星,背起药箱离开,走出房门时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他早几年受过冻伤,体内元气大损,若是不好生调养,长期以往,恐有性命之忧。 祁星再次谢过大夫,将人送到客栈门口,远远的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目光沉冷。 细绵的雨落在青石板上,行人步伐匆匆,一个人撑着竹青色的油纸伞,穿过石桥而来,在行色匆匆的街道里,他就像一股清流,仿若一叶扁舟立秋水之上。 伞下的青年看不清模样,一只撑着油纸伞的手却是纤长白皙,只露出优美的尖尖的下巴,他走路的姿态极是优雅和缓,风姿卓越,只是气质过于冷冽,整个人清冷得不像话。 青年穿过街道,停在药铺面前,收起雨伞竖立在门外,抖抖长袖走了进去。 祈公子?身后有人惊讶的声音。 祁星站在柜台前,听到这声音微微侧目,盛满冷光的眼眸里古井无波,却清晰的倒映出了来人模样的狼狈。 是一个少年,不过十八九岁,生的容色清丽,一身长衫湿答答的挂在身上,露出美好的身段,他正惊讶而羞窘的看着面前清冷的男子。 祈公子怎么来江南了? 祁星冷冷的看着他,然后低头去看掌柜子按照药方抓的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少年咬着唇,似乎习惯了男人冰冷的对待,他偷偷看了祁星几眼,眨了眨睫毛。 阿言觉得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热,滚烫的热,脑海浑浑噩噩,混乱得仿佛神经也疼痛起来,尖锐的痛楚让他心底也窒息一般。 脑海里有无数片段闪过,最终停留在窗外皎洁的明月上,漫天星海,梨花纷落,十几道星芒划破夜空,坠入云海。 祁星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少年柔软的腔调带着沙哑,脆弱得仿佛濒临死亡的猫儿一般。 祁星走过去,将阿言扶起来躺在床头,目光落在他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上,少年眼角虽还有些疲惫,但苍白的面容已经没了病态。 这还是两人闹翻以来,他第一次对自己开口。祁星为人冷情,但此刻看着阿言柔和的目光,仿佛两人间的矛盾和隔阂都随风消散,心底不由得升起莫名的情绪。 感觉身体如何?他看着阿言,声音不再冰冷,而是柔软下来。 阿言虚弱的笑了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我熬了药,一会儿用膳再喝。 祁星给阿言披上一件外衣,又掖了掖被褥,去了楼下客栈厨房。 阿言静静的看着他走出房门,身子一软靠在床榻边,心海如潮涌,万千思绪和话语,最终只闭上眼叹息一声。 祁星走下楼梯,脚步顿住,回头,视线落在二楼半开的轩窗上,神情微怔。少年苍白着脸坐在床头浅笑的柔软模样,与初见时他立在桃花纷落溪流边的细可入画。 画面重叠,祁星敛目轻颤睫毛,便觉得外面那如烟如雾缠绵悱恻的雨水,也没了诗情画意的感觉。 又一个阴沉的天气,细雨绵绵不断,青石板上走来两个人的脚步声,两把如诗画般雅致的油纸伞靠得极近。 行人从两人身边经过,听到少年小心翼翼的声音,那位公子的病还没好么? 青年嗯了一声。 大夫怎么说?少年紧了紧手中油纸伞,我的意思是祈公子为何不将那位公子送到医馆? 为何要亲自照顾? 明明是如此冷情的一个人。 祁星神色冷淡,你的话太多了。 少年心一紧,咬唇道,可祈公子不是有要事在身么?他如此岂不拖累了公子。 祁星停下脚步,目光冰冷的看向他。 远处河面船只摇摆,山影重叠,阿言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细雨纷飞,朦胧的雨丝飘洒在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撑着伞,拥挤得从石桥上走下来。 他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外衣,正要关上窗户,手忽然一顿,目光落在了客栈门前的两道身影上。 竹青色的油纸伞,描梅淡雅的油纸伞,一左一右,仿若天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