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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暴君之后 第9节 (第3/3页)
然拿点心给我吃,还说要我们表姐妹间多走动。天知道,我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府邸。我母亲前几日从你家回去,便跟我唠叨,那时我还以为她被长公主冷遇惯了,稍稍待她好些,就受不了。如今看来,长公主变化真大,跟换了个人似的。” 别说是桓曦和,起初王家上下都不习惯。公主府里的侍女还奉命把金玉器都收进库房里,连原本呛鼻的西域熏香都换成了清雅的茉莉。 一个人昏睡数月之后醒来,竟然连品味都变了,着实不可思议。 幸好是在高门,长公主身份又尊贵,寻常人家发生这种事,恐怕都要请高僧来家中做场法事,怀疑是怪力乱神了。 “表姐在这里等我,我去换身衣裳。”王乐瑶起身,又问道,“要不要告诉二姐一声?” 桓曦和扬眉,“告诉她干嘛?她不是犯了事正在禁足吗。况且人家根本没把我当表姐,我才不带她玩呢。” * 金市每日车马繁忙,主道两旁,各种大小商铺,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在这里做买卖的,家中都有些权势背景,或者王公假借亲戚之名趁机敛财。 洛阳馆就坐落在金市的边上,紧靠着秦淮河,统共三层楼阁,门庭开阔,自有一种巍峨的气象。 王乐瑶和桓曦和下了车,眼前人头攒动,根本没办法由正门进入。桓曦和向来手眼通天,拉着王乐瑶绕到后门,跟看门的小吏说了两句话,给了赏钱,小吏就放她们进去。 洛阳馆里头跟普通的酒楼食肆无异,就是地方更宽敞些,装饰也有些北朝的特色,比如用了木雕的屏风,上面是骏马奔腾的图案。席案旁边,放置了胡床,可以自由移动。楼上设有雅座,门外皆有人看守,一片肃静,显然里头的人身份不低,楼下就热闹许多,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谈论棋局。 从二层的栏杆上垂放下一个很大的棋盘,两个灰衣短衫的童仆正拿着长竿在那里拨弄棋子,便于众人看得更加仔细。 桓曦和拉着王乐瑶上了二楼,进入回廊尽头的雅座。里面的食案上,早就摆好了几盘糕饼和果子。桓曦和坐下后,对着屋中朝栏杆那边开的窗子说:“你看见下面那个山羊胡子的男人没有?就是他。” 王乐瑶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一楼当中的小塌上盘腿坐着一名男子,其貌不扬,年纪看着四十上下,脸长如马,下巴上蓄须,发间参白。他闭眼,有些傲慢地说:“某已经休息好了,还有没有高手来战。” 立刻便有两个男子自告奋勇,上前对弈。 棋盘上高手厮杀,考验的是双方的心性和谋划。王乐瑶观了两局,此人的手法确实非常诡谲多变,完全猜不透他的下一步,很容易就被他的障眼法迷惑。对手一旦进入圈套,就会发现陷入了重重包围中,插翅难飞。 这套虚打,非常高超,需要一定的天赋才能做到此等程度。 还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那两人便接连败下阵来,男子狂妄道:“某闻南梁,士族如林,朝堂多饱学之士,家学深厚。在此设局多日,也不见真正的高手前来,看来大梁是无人了。” 旁边有人听不惯,“士族皆为高官,哪有工夫陪你一个白身在这里下棋!岂不是自贬身价!” “竖子猖狂!” “这可是我们大梁的地盘,你说话小心点。” 周围的人虽然都在骂,但男子的确棋艺高超,这么多天了,棋盘上无人能胜他,也是事实。总不能因为人家厉害,就把人打一顿,轰出去吧? 二楼的雅座里,萧宏正要起身,萧衍一边喝水一边说:“坐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沈侍中在就好了,肯定能赢这个方继尧。”萧宏愤愤不平。 “就算修文在此,朕也不会让他去。”萧衍说,“我大梁的高官,胜了北朝的一个白身,就好比用牛刀杀鸡,你觉得光彩?” 萧宏惊讶于阿兄居然都懂得用“杀鸡焉用牛刀”这个典故了。看来最近没少下工夫读书。 底下方继尧还在继续问可有人应战。馆中一时寂静,毕竟连续输了几日,众人都有点灰心,再输只怕要把大梁的脸面都输尽了。 忽然,二楼的雅座传出一个女声:“我表妹想挑战方先生!” 王乐瑶吃惊,想拉住桓曦和已经来不及。 洛阳馆上下一片哗然,纷纷打探楼上是哪家娘子,竟有如此胆量。方继尧见对方是个女子,十分轻慢,“我劝娘子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方某胜一女子,传出去也不大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