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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跟着上前,居高临下捏着那小巧的下颌。 他瞳仁黑的发亮,幽幽的似要将人吞了一般。 “给你的药,用了吗?” “已经给哥哥涂了药,他...!”他手劲极大,月宁忍不住攥住他胳膊,疼的蹙紧眉尖。 裴淮对上那蓄满泪珠的眼睛,一动不动望着。 曾几何时,他蠢得像对待珍宝一般,把她捧在掌心,小心翼翼的态度如今想来,只有可笑。 宋星阑有一句话说的对极,裴淮与她不过短短几载,便是这几载,也是为了他宋星阑,才换来的。 毕竟,月宁入侯府,是为了供其科考。 他唇角轻勾,似没甚情绪。 “涂了,就好。” 裴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环在月宁耳畔,“感激我吗?” 月宁不明他意,转过头方要开口。 裴淮忽然直起身,以及其凶残的手段将她险些推下桌去。 惊魂未定间,人又被扯回桌上。 如同戏耍玩/物,在看到她胆战心惊之时,露出满意的笑来。 他似乎不愿与自己说话,连那张脸也不愿多看。 天蒙蒙亮时。 月宁穿好衣服,去开门。 身后传来冷冷一声命令。 “回来。” 月宁的腿一软:“二公子还有何吩咐。” 裴淮视线移到春凳上,淡声道:“去那。” 月宁小脸一白,下意识的张口想要拒绝。 裴淮摩挲着手指,面色不虞地盯着她,薄唇嗤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月宁瞪着他,眸子里闪了下,她认命似的走过去,按照吩咐伏在在凳上。 春凳用的是酸枝木雕刻而成,纹路蔓延到凳身,与原木的形状照相辉映。 上面铺着柔软的缎子,饶是如此,月宁并不觉得舒适,酸枝木有股极淡的香酸味,素日里闻不到,可挨着近,那味道便扑进鼻间。 裴淮却并未急着过来,听声音,他似乎去了对面,有拖拉箱匣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走近。 疼痛在他贴上掌心的时候骤然消减,皮肤凉丝丝的,月宁哼了声,回头看他。 正好被裴淮捉个正着。 “你不累,我还累呢。” 他说着浑话,慵懒的又抠出一块药来,合在掌心慢慢揉开。 月宁蜷着腿,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像有人砍她一刀,又赶紧捂住伤口,急声道:真是不好意思。 裴淮涂药亦是一种折磨,他动作慢条斯理,手指不着痕迹的略过每一处他熟悉的地方,不多停留,却足以让月宁面红耳赤。 “给我绣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