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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相与的主。当下腿脚一软就跪下了。 程灵慧一步上前,将他扶住,和颜悦色道:“我今天到了你的府上,就是客人。你是主,我是客,哪有主人叩拜客人的道理?” 那粮商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样大动干戈的闯进来,古往今来也没见过这么做客的。 程灵慧接着道:“我先前让人邀请各位耄老一叙,想是各位事务繁忙,无暇脱身。下官就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了。老人家不必慌张,刚刚是下官教谕属下不严,让老人家受惊了。还望老人家看在我年轻,又拜访您的心思过于殷切的份上,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不敢,不敢。”粮商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急忙让人给程灵慧上茶。程灵慧端起茶杯长叹一声:“都说水火无情,诚不欺我。下官哪还有喝茶的心思啊。” 前面有常继文来借粮,粮商自然知道程灵慧所谓何来。除了割肉痛,就数出钱痛。这粮商少不得装一装糊涂。 两人一时无话,就各自干坐着。 程灵慧年轻,又习武,别说坐一会儿,就是坐个三五天都不成问题。那粮商虽然只有五十多岁,身体也算硬朗。可眼下程灵慧带来的人把家里守了个严实,他身在厅上,周围连个蚊子都飞不过来。更不知道后宅的妻小怎么惊慌。屁股底下如坐针毡。 他几次三番的打量程灵慧,见她虽然云淡风轻的,但明显不如上一个钦差好说话。尤其是她身边站的一黑一白两个人,白的面无血色,冷冰冰板着一张死人脸。黑得倒是笑嘻嘻的一张娃娃脸,可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样子。这俩人活脱脱就是一对黑白无常。 再看另外那俩。一个长得油头粉面,看人的时候目光闪烁,显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另一个虽然玉树临风,但身着锦缎,头戴玉冠,显然是有来历的。 要知道,古时候等级森严,绸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像这商人,虽然家中有些资产。那绫罗绸缎也只敢私下里穿穿。遇到正式场合,还是得穿布衣。所谓‘布衣百姓’,就是这么来的。 这粮商,好巧不巧,今天就穿了一身绸缎。因此上,越想越坐不住。向程灵慧道:“大人,您稍坐,容小人去更个衣。”更衣是文雅的说法,就是上厕所。 程灵慧怎么肯让他顺遂。道:“不忙,再陪我坐一会儿。” 这粮商本来只是找个借口想开溜。被程灵慧这么一拦还真有了尿意。又不能在程灵慧面前尿裤子。他可听说了,这位钦差大人来访,打得就是藐视钦差的大旗。藐视钦差就是藐视朝廷。那罪名要是落实了,一家老小的脑袋恐怕都不牢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