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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道:“你他娘的快还钱!都不是你的钱,你捡个屁啊?跑得那样快,赶着投胎还是下崽?” 那人扭过身,回嘴道:“你是哪里的泼皮无赖?胆敢诬陷你爷爷我?你也不去街上打听打听……” 沈尧揪住他的衣袖 。 怎料这人是个练家子,三下五除二,就把沈尧掀翻在地,顺带踩了一脚。 沈尧急怒攻心,赌咒道:“三天后,你急病发作,我绝不救你。” 那人毫不在意,爽朗笑道:“记着你爷爷的名字,东街霸王吴久义。老子的钱你都敢抢,下次若是见到了你,老子先打扁你再说。” 沈尧心道:去他娘的吴久义,无理又无义。 又过了一会儿,许兴修跑到这边,扶起了沈尧,问他:“小师弟,你可有大碍?” 在他们丹医派,“你可有大碍”这句话,就像是“你吃过饭了吗”一样,答案一点都不重要。许兴修根本没等到沈尧开口,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立刻放心道:“无妨,小师弟,你快起来吧,莫要赖在地上。” 沈尧闭紧双目,调整着吐息:“许师兄,实不相瞒……” 许兴修皱眉道:“你又怎么了?” 沈尧忽然睁开眼睛,抬头望着许兴修:“我,沈尧,丹医派第十代嫡传弟子,现在气得快要冒烟了。” 沈尧指了指自己:“好心当做驴肝肺。无论是那家药铺的人,药铺门口的路人,还是什么吴久义,全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许兴修撩起衣袍,坐到了沈尧的身边。 他听见沈尧发着牢骚:“我们忙前跑后,又挣不到钱,只是为了让他们活命!南城本就凶险,我们已经滞留多时,搞不好自己都患病了,还要和人争执,被人误解,遭人扫地出门……” 许兴修拉起沈尧的手腕,示意他不要继续抱怨。 沈尧摆手:“许师兄,你是不是要拿大师兄的那一套说辞来教训我?” 他压低嗓音,喃喃自语:“大师兄的所有教导,我其实都烂熟于心。” 许兴修勾唇一笑,刮了沈尧的鼻子:“你几时见过我用大师兄的话,来教训你?” 沈尧挑眉。 许兴修正襟危坐:“是的,阿尧,你是丹医派第十代嫡传弟子。师父偏爱你,师兄们保护你,今日,我要教你两句话。” 沈尧垂首,洗耳恭听。 许兴修温声道:“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 沈尧问他:“何意?” 许兴修执起树枝,在地上比划一番:“这句话,出自《列子·说符》。它的意思是,倘若你能见到水中有多少只鱼,未来有多少厄运,那是不详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