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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潜水史_第20章 (第1/2页)
闻声不见人,片刻后,从里间走出一名中年妇女。面带佛相,笑容慈善。戴着副眼镜,穿花衫衣裤,光脚。 阿妈迎上来,“你说朋友发烧,就他啦?” 金何坤赶紧装个人,他颔首弯腰,适时端出空少风度。 “您好,初次见面,我叫金何坤。” “叫我阿姨就好啦,”阿妈笑眯眯地挥手,转身往里走,“快进来,阿西说你烧得厉害。我就叫他赶紧带你来嘛,阿西又说你还在睡。” “这孩子人好心善,不忍叫你。我就跟他讲哦,多盖层被子,弄毛巾擦身子。也不知做得好不好,他就没怎么照顾人。” 金何坤全须全尾听完,他压着嘴角笑意,抬起眼皮,“挺好的。” 陈燕西靠着里间门框,嘴里叼根烟。他耳尖发红,故意撇开脸,不与坤爷对视线。 “哎哟,”阿妈拿来药油,脸上藏不住的关切,“听听这声音,成什么样啦。烧得那么严重,还是该早点来。” “坐这儿。阿姨给你刮完痧,拿两瓶药汤回去。喝完倒头睡一觉,下午肯定好。” 金何坤笑,觉着阿姨说得挺玄乎,西医都不敢这么打包票。但他有求于人,只听话地撩起衣服,将后背交给阿姨。 “阿妈人很好,仙本那的潜教基本认识她。上世纪移民过来,华裔,做私房菜很出名。没有菜单,做什么吃什么。她的药汤救过很多人,刮痧也算门手艺。耐心善良,一生向佛,积德。” 陈燕西带着金何坤回旅店,将人扶上床。他给坤爷捻好被子,提起阿妈,声音温柔。 “你要想吃她做的菜,我去预订。早点好起来,明天带你去。” 刮痧后,浑身困倦乏力。金何坤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又怎么躺在床上。 更不知,是否因生病而产生幻觉。 陈燕西眉眼温和,语调缓慢且舒服,一如清风过境。 金何坤挨着枕头,没几分钟,睡意浓浓。这觉挺沉稳,许久了,头一遭没做梦。但他又似清醒,隐约感到有人在房间走动。 小时候身体好,金何坤高中那会儿从不穿内衣秋裤。薄薄一层毛衣,再罩个棉服,勇于同寒流作斗争。为耍帅,打篮球得脱光晾肉,以收获球场边男女生的口哨。中二得不行。 再后来长大些,选好就职方向,身体健康是第一保证。 他从未大言不惭什么梦想,倒是执着地爱着那片蔚蓝天空。金何坤算是子承父业,从航空学院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走上了飞行员岗位。 一次次起飞降落间,也没见着有何大病。 他似金刚附体,不知倒下为何物。死抗着,总会出问题。 这一场突如其来,且势头汹汹的感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