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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 (第3/3页)
了,不过也得璟王甘愿俯首被驯服才是。 被驯服?这词用在明辞越身上当真怪异极了。 纪筝纠正道:璟王又不是什么猛禽野兽,哪里需要被驯服。温顺端方,他不是被驯服,只是生性便如此 生性?原明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笑,您对明辞越有什么误解? 下属背后议论将领乃是大忌,原明不便多说什么,只道:您见过明家老宅时的璟王吗? 纪筝没有。 您见过军营战场上的璟王吗? 纪筝没有。 您见过璟王对除您之外的其他人笑过吗? 纪筝也没有。 他对明辞越的印象一半是靠原书描写,一半是靠亲身接触,二者拼凑堆积起来的。纪筝潜意识里为这位主角贴满了标签,温文尔雅,忠义之士,西漠战神,心怀志向,端方君子。 而眼下明辞越的形象突然又变得模糊起来。 他忽地又想起了顾丛云让他去向明辞越坦白身份试试看,看看失去了天子身份,没了忠诚的理由,明辞越对他还能剩些什么。 于是他又说照样说给原明,璟王那样做,甘愿俯首甘愿那样,都只是出于忠诚。底气不怎么足,声音越说越弱。 原明看着小天子这般懵懂不清,有些无奈:卑职对您同样忠诚,所以见了您会行礼,会敬畏,会保护您,会为您付出,但决计不会也不敢望着您,对您笑。 天子陷入了沉默之中,把小脸蜷缩进那团雪色绒领中,若有所思,神色晦暗不明,身形依旧瘦小,看起来却没有了之前见时的单薄落寞。 原明张了张嘴,想一想又闭上了。他还吞了一半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圣上对其他臣下也可以欣赏爱护,所以封赏他们,重用他们,锻造他们,但也决计不会望着他们,对他们又颐指气使又忍不住眼里的笑。 一个不只是忠诚,一个不只是欣赏。 气氛有些沉重,原明决定挑开话题,看了看天子的双腿道:双腿无病无伤却仍要璟王抱着,就是为了高他一头,磨练璟王的脾性。他是真的由衷地赞叹,高,实在是高。 天子回过神来,挑了挑眉,轻咳了两声,那是自然 话音未落,明辞越端着木桶回来了,动作熟稔地为圣上拿热巾帕,卷裤腿,热敷腿,上下舒络筋骨,臣小时候腿麻了,臣母亲便是这样做的。 原明: 纪筝: 明辞越没出声,回头淡淡地望了原明一眼,原明瞬间收了笑,知道自己该走了。 他袖里一直还揣着样东西,此时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又望了望璟王和圣上,目光在他二人之间逡巡片刻,一咬牙就塞给了璟王,您多保重。说罢也顾不上听责罚,低着一颗憋得通红的头,顺着后门一溜烟跑了。 明辞越和纪筝的目光全集中在了那个小瓶上。 纪筝瞬间就认出来了,红成了熟虾仁,这玩意他在原书周边漫画里见多了,润油膏,榻间秘物。 好一个忠心耿耿,原明当真是把娶老婆的家底都奉献干净了。 还专门递给明辞越,这么贴心,生怕明辞越不知道他在背后吹牛皮榻上能压人似地。 臣不知圣上知道这物是什么么?明辞越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听起来像是真的茫然无知,怎么用,给谁用? 纪筝更想死了。 他又羞又气,一脚踢向原明逃窜的方向。谁知那脚本就是麻得无知觉的脚,一下指头杵在地板上,疼得他连连倒吸凉气。 明辞越又顾不上小瓶了,蹲下来帮他继续顺筋按摩。 唔麻意上来了,纪筝哼唧的声音越发压制不住,是颤抖的神经控制着他止不住地要痉挛,要逃走。麻得实在难受了,纪筝就下意识地捏紧了明辞越的肩头。 明辞越恐怕是世上最有耐心的医士,一遍遍将那扑腾的脚丫摁回自己的身下,圣上请稍作忍耐,不能逃,越逃越解不了麻。 那双同雪一样白的手搭在同雪一样白的小腿上,沿着青色蜿蜒的经络,单手便几乎全握住了,上下,上下。 敷热了,敷滚烫了,敷舒坦到所有筋脉柔软地疏解,为他打开。 嘶纪筝还念着原明方才的话,此刻难耐地半眯着眼问道,如果朕我不是天子,你还会这般耐心按摩么? 明辞越手下的动作未停,淡然道:如果臣不是亲王,圣上还会准许臣伺候么? 纪筝下意识接道:跟你是不是亲王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