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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 (第3/3页)
,此时也舍不得放开,只得下意识地跟着猛鹿一个劲地往前奔去。 只留得侍女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默默消化,啪地一声,红灯笼落地,打灭了灯火。 璟王王妃,知道他是谁么? 朕。 璟王王妃是当朝天子?!亲王与皇上?!叔叔与侄子?!男的与男的?! 顾丛云把明辞越安置在自己院落之后,又在院门口加了不少侍卫看守,杜绝了任何一丝让明辞越逃窜而出的可能,心中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把明辞越关在自己屋内,这样也好。 顾丛云方才确实往酒中加了见不得人的药,他就是看不得明辞越在天子面前伪装圣人君子,他就是想让明辞越在天子面前狼狈不堪,原形毕露。 同时他也确信,明辞越不可能主动碰小天子,这人舍不得。 不过明辞越估计也加了什么下流的药,这就更说不清了。 所以,顾丛云眼下着急去陪小天子,在他最需要人拯救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做圣上的一道光。 圣上?!顾丛云行至院门口,只见一只灵巧瘦削如闪电的物什划过,直奔院内,后面长绳坠着的是跌跌撞撞,勉强跟上的小天子。 您身体还好?顾丛云体贴极了的柔声问,我可以可以任您使唤,任您泄火。 可天子根本没注意到院外的他,径直跟着鹿入了院,两旁的侍从不敢阻拦,他们本来接到的命令就是阻止璟王出来,又不是阻拦天子入内。 璟王闻声开了屋门,看了看天子,又看了看远处的顾丛云,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低头的一瞬,嘴角仿佛闪过一丝讥笑。 顾丛云听得懂明辞越在说什么。 他在说无论出了什么问题,相隔多远,天子都只会逐他而来,再不会有第二选择。 大燕第三代君王,燕和帝,纪朝鸣贵为天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乱了伦常,逆了君臣,蛮横荒诞,不顾后世骂名,硬要点那亲王为后。 他的眼中已经容不下第二人了。 天寒地冻,地上的落霜化了又结,结了又化,仿佛将顾丛云硬生生地冻在了原地,看着那两人在他的院落中亲昵相聚。 今日的夜又长又冷,屋中只有一张床榻 即便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毕竟他不是被天子选中的那一个。 他看着明辞越为蹲在地上的天子披上外氅,若有若无地回头望了自己一眼,那是胜利者才会有的眼神。 纪筝微微喘着粗气,抬头问明辞越:你在看什么? 明辞越闻声回首,圣上,天气寒冷,顾三公子好像没地方住呢。 你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纪筝一听他提主角受就来气,主屋那么大,朕不是让给他了吗? 圣上仁慈。明辞越低声赞道。 疯跑下来,汗珠顺着鬓角从绒帽下微微探出,脖颈间的痒意越发明显。 纪筝只能蹲在地上,不敢起身,小腹处的胀感越发明显,而明辞越就站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猛鹿就在他身前,不住地啃食着一种树叶,它奔波千里而来,恐怕就是闻到了这物的香气。纪筝认得,那是儿子最爱吃的胡枝子的嫩芽,胡枝子长在围场的那片灌木丛里,平时只能派人去隔三岔五地采摘,原来武安侯府的三公子院里就有? 猛鹿吃完了,又转头来蹭纪筝,不时发出咩咩叫声。 儿子你是鹿不是羊啊!纪筝薅它一把。 明辞越在他身后低声道:雄鹿这种叫声,恐怕是发.情求偶了 发.情,求偶。 每个字分开纪筝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让他茫茫然红了脸,发.情,不用怪这畜牲怎么能就地耍流氓,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不也如此 身后明明还有自己的侍卫,叔叔,臣子,而他却这般禽兽不如! 纪筝在这冰天雪地里犹如置身火炉,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腿脚酸麻也不肯起身。 需要臣抱您起身么?明辞越的声音从身后渡到耳畔。 半晌听不到拒绝,他便双手自身后抄过天子的膝盖窝,将他一整个人团起,蜷在胸前。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给天子留一些男性尊严。 他又趁纪筝和门外的顾丛云都怔神没留意之时,蹲下身子捡起那丛突兀的胡枝子,悄悄藏到了自己的袖中。 一束胡枝子,骗来一个小圣上。 纪筝猛然咳得更厉害了,双颊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他只见过小儿如便会被长辈如此托举在怀中。 可在叔叔的眼里,论辈分,他一个天子也不过就只是个小婴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