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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 (第1/3页)
眼下太医院里里外外的人都可疑极了,纪筝不敢出声唤谁,怕没昏没死还会被再补一刀。他想也未想径直扑门而去。 刚打开一条缝,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迎面而来,布靴一下一下敲在地板之上。 补刀来得这么快! 纪筝竭尽生存本能,爆发出了此生最快速度,一个战术后仰,退回屋内美人榻上,反应迅速,躺倒下去,紧阖双目。 临装死前的最后一个问题,来者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无奖竞猜,来者是谁 所有反派本质上都是大助攻哈哈哈哈哈 感谢老板们的雷雷和营养液,鞠躬!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老板:枫留儿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老板:想吃西瓜 2个;枫留儿1个;微雨琼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老板:微雨琼觞 20瓶;姜楚辞 6瓶;雨停了吗 4瓶; 努力码字,飞速码字,秃头码字!! 第6章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跟着,纪筝听到门吱呀地摩擦声,双目闭阖后暗色的视野被外面的光所覆,似乎变得又亮了一些。 他的心猛然揪了起来,屏息听着门口的动静。 脚步声到了门口并没有再继续。来的人似乎在门口处驻足了,外面的光投射下,那人的身影只在房间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不曾走近,也不曾远离,隔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那若有若无的目光好似将他从头到脚舔.舐而过。纪筝只得维持着倒在榻上的姿势,继续等待房外的人离开。 然而来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在一片静默中,这人终于挪动了步子,是往屋内靠近的声音。 这脚步声又稳又快,转眼间就到了他的木榻之畔。 他不敢睁眼,只借着微点光亮,觉得隐约有一黑影半跪了下来,落得和他一般的高度。 纪筝保持着精心设计好的逼真死相,一动不动,对这人的逼近毫无反应。 乌丝散乱着而不束礼冠,绣着祥云龙纹的金丝滚边袖袍长长地坠落至地,隐隐露出烫金的足靴轻挂在榻边,头歪歪地枕着榻沿,一只手搭在腹前,一手无力地悬空垂落,虚虚地半张开。连带着那张衬在兽皮毛领里的瓷质小脸都是惨白一片。 演技逼真极了。 纪筝忽地感受到鼻尖渡来一阵触碰,他瞬时摒住呼吸。 那指尖像是不敢靠近一般,小心翼翼又疏离极了,反反复复凑近了几次,无数遍确认那里已经丝毫没有气流来往。 手指离得过远,便无意间挨上了些许唇瓣,触动了唇边无数细小汗毛。好凉,那人指尖渡过来的满是外界的重重霜意。 闭眼之时,每一触感觉都被无限放大,那是说不上来的痒意,一点点在咬.噬,越是隐忍,越是难熬,连带着额角都在难以遏制地轻轻跳动。 终于,那只要命的手缓缓离开了。 可下一秒,手停在半空中好似要探索下去,鼻尖脖颈再往下可就是胸口! 纪筝一惊。 他方才憋气过久,越是努力压抑呼吸,心跳越快,声音一下下打在他的鼓膜上,又仿佛在这空旷寂静的室内来回回响。 秋末时节的帝王袍衫足够厚重,一层层反反复复,隔绝了大半的体温,也锁住了小部分心跳的动静。 可若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人会做什么? 眼下天子的衣襟根本就是半敞的,只要挑开系带,拨开氅衣,细弱的脖颈,精细的锁骨就会通通暴露在那人视线之下。 江南蚕丝制成的明黄中衣又舒适,又轻薄,根本就是状若无物,可以任人放肆 天子聚全国财力养出的贵体,皮肤细薄,届时又如何经得起那只手恶意的动作。 好似有一把钝刀一直悬于纪筝的颈侧,一寸一寸磋磨,试图将他吓死过去。 人为刀俎,朕为鱼肉。 越想越紧张,纪筝喉头一紧。他看不到自己脖侧的青筋已经缓缓漫起,耳后的晕红藏匿在凌乱散漫的乌发之下。 可等了半晌,左胸口前也没等来预料之中的重量。 反而是他的手腕间蓦地触到了冰凉空气。 只听一声低喑的恕臣冒犯。那只手虚虚地缠了上来,又轻柔又强硬,带着点难以逃脱的意味。 纪筝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整只手的轮廓,感受到每一处薄茧,每一寸指节蕴藏的力量以及外界的霜重寒意。 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那声恕臣冒犯怎么能这么熟悉,如泉水激石,长剑出鞘。这分明就是世人称颂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明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