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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 (第3/3页)
停在原地半晌,此事乃常情,克制不利于龙体康健。 纪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明辞越是在委婉地劝他不要害羞,憋着对肾不好。 你肾才不好! 若不是假死药被这人给吓丢了,他何至于半夜受这种委屈。 没了,一点都没了,我说不要就不要!纪筝急火之中连自称都顾不上了,抬高嗓音,连声威胁,皇叔快些出去,夜闯内殿,算你行刺! 明辞越抬眼看去,昏沉宫灯下,那轻薄半透的金绸锦帘分明在轻轻地颤动。 这一次他没在坚持,转身回了外殿的草席之旁,沉了口气,反握佩剑站稳,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赭色殿门。 纪筝又听着脚步声远去了,放松下来,抬身撩开帘子,看着那道身影犹如石塑一般沉默远立。 经此一役,小圣上在龙榻之上,翻来覆去,再难入眠,眼皮沉重可偏生脑子里又清醒得不行,直接守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卯时三刻,明辞越又回了内殿,恭敬地跪在帘外,唤天子起身上朝。 本以为叫醒是个困难事,出乎他意料,他方一出声,小天子便从床上弹坐起来,自行掀开床帘望着他。 皇叔昨夜可有好眠? 明辞越回话:尚好。 嗯?纪筝没忘目标,有意刺激他,想来草席睡起来必不能有龙榻舒服。 潜台词,皇叔快篡位上来感受下吧。 明辞越看了看圣上明显泛青的眼圈,又看了看金贵松软的龙榻,沉默了。 纪筝不悦,眼前之人可是胸有大志,心高于天的明辞越,未来的摄政王,燕明新帝,怎得现在欺负起来毫无反应,仿佛一拳打进棉花里,激不起半点他的逆反之心。 昨夜所有内侍宫人都被驱散了,因着伺候更衣的任务也落在了明辞越身上。 纪筝一边配合着伸胳膊伸腿,一边俯视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明辞越。 那双曾持剑卫国,上阵杀敌,沾满鲜血的玉手此刻却在为他系好腰带,整理衣襟,骨节分明的长指来回翻飞,不经意间,蹭到了那颈间露出的肌肤。 好凉,纪筝一躲。 明辞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又继续起来,更加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 纪筝终于忍不住了:你心底就没有埋怨朕,说朕坏话? 明辞越沉默片刻:圣上就是圣上。 纪筝这次听懂了,有些无奈。合着明辞越就是在消极忽视,对于小皇帝的一切任性恶行不反应不在意。他望着未来的帝王,仿佛看见了一潭温和的死水,一眼望不到底。 知道就好。纪筝只得又演了起来,脸色一沉,将衣袖从明辞越手中甩了出来,扬起步子昂首出了内殿。 腰痛还是没有缓解,再加上昨晚一夜在金玉软榻上翻来覆去,似乎隐隐还有加重的迹象。 这是他穿书多日以来第一次早起要上朝,为的就是证明他腰身健在,四肢健全,龙体安康,让底下蠢蠢欲动的臣子刺客们收收心思。 当暴君难,当一个妄想咸鱼的暴君更难。 纪筝精致若画的面孔一板,负手而行,步履之间绕起的微风掀动玄底金丝龙袍。 这般芝兰玉树的年轻帝王之姿惹得四下宫人都顶着僭越冒犯的风险,忍不住抬头看一眼,再看一眼。 只是他们看不出圣上背在身后的手还在偷偷撑着腰。 甫一开了殿门,纪筝便怔住了,扭头看着候在门边一脸谄笑的李儒海,这是 面前两列一字排开,一众侍者抬着大大小小的朱漆笼箱,见着圣上开了门,纷纷抬入殿内,放了担子,打开箱盖,里面一众五花八门色彩纷呈的金贵物什现了出来。 李儒海以为圣上想听介绍,清了嗓子,武安侯府,金蓉鹿茸一对,李丞相府,西洋人参一盒,平远相国府,延阳丹一瓶,宣将军府,虎鞭药酒一 慢着。纪筝越听心里越沉,一点点转过了头,朕伤着的事被你们传出宫了? 这事说来也正常,京城哪个贵人府不买通几个宫女太监在宫里,留个眼线消息口好及时行事。不过谄媚行礼做得这么快准狠,想来也是应了原主的贪奢享乐的口味,这般的朝廷看起来是没得救了。 那哪能呐。李儒海一脸做好事不留名的高深笑容,那定是各路贵人们惦记着圣上的恩典,关心着龙体康健,得了好东西便立即献给您,这般君臣之情,实是令人感慨我大燕 纪筝一掌拍在李儒海后腰上,你们传的是朕腰伤着了,还是肾伤着了! 这昨夜宫人们多是吃瓜没吃全的,见着圣上又捂腰又见妃子,自行脑补,便当作小道消息飞速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