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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也开始问我,如果这样的话,我到底是在为爱结婚,还是为了逃避问题结婚。我突然意识到,我根本没有能力挣脱世俗规则的束缚,我跟你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江予乔抬头望望月亮,长叹一口气,说:“这个认知让我好沮丧啊,我的自尊和虚荣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结婚对我来说又多了一层含义,那就是用来证明‘我足以与你相配’的工具。我把‘结婚’与‘你爱我’这件事捆绑,我要让你向我证明你爱我,你在平等地爱着我,所以你必须跟我结婚。” 说到这里,江予乔又把脸凑过去,贴贴时嘉琛的侧脸,闷声问他:“我好坏对不对?” 时嘉琛思忖片刻,说:“也不是坏,只是人之常情。但说实话,那时候我确实动摇过,想就这样结婚算了。” “为什么呢?你不是一直要那种有人格有灵魂的伴侣吗?我那时候都没有灵魂了。” 时嘉琛说:“不知道,但看到你难过,我就想有所妥协。而且你年纪还那么小,有很多成长空间。如果婚姻能让你有安全感,让你能安心地成长,其实也算殊途同归。” 江予乔像是吃了一口比利时巧克力甜筒,甜到发齁:“可是我还有更坏的呢。” 时嘉琛“哦?”了一声。 江予乔说:“还记得我们分手那晚吗,因为詹子秋那句话,我彻底爆发。” 时嘉琛想起了那个晚上,他们中途离席回到家中,江予乔拖着行李箱,满屋子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最后不顾他的阻拦冲出了大门。 江予乔说:“不是说他那句‘玻璃弹珠’对我没影响啦,只是说可能影响没那么大。可当时我们之间关于结婚的事一直谈不拢,我就觉得我好丢脸好失败,可是,我又怎么能像个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离开赌桌呢。正好,詹子秋送上门了。” “哇,这世上还有比进入受害者角色,迅速占领道德高地去指责、去争取利益更能保全尊严和脸面的事吗?”江予乔哽咽重申,“我真的,超级坏的。” 时嘉琛不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世上很少有人能拒绝受害者角色带来的好处,我也一样。” 他顿了顿,自嘲地抬抬嘴角,说:“我也曾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将你的不可理喻放大到极致,这样就可以掩盖我在处理我们的问题时的疏忽,比如没有认真考虑到你作为一个女孩子,在那个年纪,本身就受到比我更多情绪上的压力。这个社会很吊诡,又不给女孩子们平等的资源和通道,又要对女孩子们提各种各样的要求。而尚未积累到资本的年轻女孩更是食物链底层,好像谁都可以指摘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