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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笑:“这样的黄花鱼,的确是很久没吃了!” 小宝天真,便问:“那姑姑吃什么呢?” 乐清扶着他脑袋:“延安有大枣啊,像你小拳头这么大的大枣。” 陈殊听了不免沉默,苏维埃党的条件是很艰苦的,封锁也很严密,物资药品极度匮乏。 乐清放下筷子,端起酒杯,站起来:“父亲、母亲,哥哥,嫂子,还有小宝,我敬你们一杯。我知道,我离家而去,又是苏维埃党,给你们造成了很多困扰,特别是哥哥,我万分的抱歉,对不起。父亲说过,我们李家累世高官,祖父还是翰林学士,将来无论做什么,决不可辱没了门楣。” 说着她顿了顿,深深呼出一口气:“我同哥哥,各自选了一条道路,只是那条路有用,现在说起来还为时尚早。我离家五年,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全赖哥哥照顾。三哥,我敬你一杯。” 李纵云倒了一杯酒,兄妹两都一饮而尽:“上战场是为了求得生存,是求活,只有活着,才有胜利的希望。” 乐清笑笑:“三哥教诲,乐清一定铭记于心。” 这场家宴吃得极为悲伤,只有小宝一个人一无所觉,玩闹得开心,不晓得一场离别近在眼前。 临走时,夫人问乐清,能够在南京待几天?多久能再回来? 乐清均是沉默,这是他们的纪律所在,并不能透露,至于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连她自己也不晓得的。 夫人又是哭了一通,陈殊见她现在的样子,同以前那个矜纵,甚至有些跋扈的贵妇人,是完全不同的。 老爷绝不肯去重庆,李纵云劝不过他,便想着硬绑着去重庆也是下策,说得多了,老爷也不耐烦,只好答应,总之你们是必须走的。 不料,第二天,老管家冒冒失失跑来:“三少爷,老爷,老爷他服毒自尽了。” 陈殊正收拾行李,手里的瓷器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两个人往老爷的院子里赶,还未走近,便听得夫人悲怆的哭声,陈殊扶着柱子,几乎站不稳。李纵云走了过去,见父亲面带黑色,身体还有些余温,但是呼吸已经全没了。 夫人断断续续的哭诉:“老爷年纪大了,半夜是睡不着的,一般是早上才睡一会儿。他今天早上喝了参汤,说自己要补会儿觉,叫我收拾行李,预备去重庆。我只当他想通了,肯去重庆了,没想到,没想到,我一会儿不在,回来的时候,就没气了。” 桌子上留了老爷的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陈殊走过来,瞧见上面的字,竟然是用朱砂写就的,透着血腥气,她扶着李纵云:“原来,父亲昨天说的竟然是这个意思。” 李纵云跪在老爷面前,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