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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一片罂粟花海中一栋木楼上住着一个努力戒烟的男人,这个故事一定是个笑话, 杨茂德微侧侧身用手揉搓着胸口,熟悉的酥麻感觉从心脏开始向外蔓延,他有种错觉自己的心脏其实就是一个蚁巢,此刻有无数的蚂蚁从里面钻出来向着四肢百骸蠕动爬行,只一个呼吸间身上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水,他手脚开始不由自主的轻颤。 他带着强烈眩晕感缓缓的伸手从枕头下面扯出怀表的链子,隔着流淌在眼里的冷汗朦胧的看到六点四十五,他要记下时间以确定每次发作的时间有没有缩减。 只是这次发作似乎来得分外猛烈,他耳朵嗡鸣着伴随着眩晕似乎整个木楼都在上下颠簸,地震?哦,伍哥说过,这是幻觉。 楼上杨茂德开始苦熬的时候,楼下的春儿正好推门进来,大厨房夏天里六点就会吃饭,冬天四点多,因为这时候天还没黑哩,吃饭不用点灯费油。 春儿中午被吼了老实的呆了一下午没敢过来,可是已经过了大厨房吃饭的时间,看了好几次也不见木楼里点灯,她心焦得很。终于在黄婶子她们收拾妥当,摇着扇子去晒坝乘凉,春儿按耐不住装了饭菜往木楼来了。 刚进门春儿就听到楼上粗重凌乱的喘息声,这声音她上次也听到过,瞬间就猜想到了楼上的情况,急忙冲上楼去果然看到杨茂德蜷缩着在床铺里抖成一团。 “少爷!”春儿尖叫着扑过去:“你咋样?疼不?” 杨茂德艰难的抬头,一双涨红的眼睛有些木然的盯了过来,嘴唇白惨惨的干裂着蠕动半响挤出两个字:“……春……儿。”随着说话,有崩裂的鲜血从唇上流下来。 “春儿在哩,少爷,春儿在哩。”春儿抹着他眼眉上的汗水:“少爷莫怕,春儿帮你,有春儿在,咋个舍得少爷这么难受。” 春儿的声音通过嗡嗡的耳鸣传来变得遥远而失真,他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只能拼命挣扎想要指桌上的茶壶,见她松开自己以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谁知道这姑娘居然蹬蹬蹬下楼跑了。杨茂德真是欲哭无泪,这次发作远比前几次来得强烈,从凌晨三点发作一次到现在已经十多个小时,难道是间隔时间越长越难受? 杨茂德现在的样子能狼狈,但奇异的是思维并不混乱,手脚的抽搐,恶心的眩晕,耳朵的嗡鸣,淋漓的冷汗,口干失津,心率过速,瘙痒酸麻。他能做的就是不时翻翻眼皮看看床铺里头的怀表,每过去五分钟他就努力做个深呼吸给自己鼓劲。 木楼再次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春儿几乎是用滚爬的姿态扑倒床边喘着粗气:“少爷,你看……我给你……拿来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