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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窗外那大片大片的罂粟花这燥热就变成了焦虑。 那是罂粟啊,书上写的那种害死人的做鸦片的东西,学堂的书籍上配着插图,她开始挺喜欢这漂亮的花朵,但是了解的越多心里越厌恶。每年五四运动纪念游行,她们总会路过英租界,那些传单上美丽插图下面血淋淋的数字总能触动人心。 啊!她真想大喊,我不认识,我不知道,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终于有人进来喊了龙婶出去坐席,又有人喊了春儿和冬儿两个丫头出去帮忙,屋里昏暗的红烛光里,阿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揉揉饿得有些发疼的肚子。 “嫂子。”门外传来轻声的嬉笑,阿祖转头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迈过高高门槛的三寸金莲。 好小的脚,阿祖在心里惊叹然后抬头,好雅致的姑娘。 门口挤作一团的是三个年龄相仿的女孩,相近的打扮,相近的气质,让阿祖一时间分不清她们谁大谁小。 走在前面穿竹青小袄裙的女孩端着木制的托盘,上面摆着两三碟炒菜和一碗米饭。 三个女孩笑嘻嘻的走过来,一面打量自己的新嫂嫂,果然像杨伯伯捎回来国外的那种瓷娃娃,弯弯的眉,圆圆的眼睛,翘翘的鼻子,肉嘟嘟的嘴,还有瓷白瓷白的皮肤。 “我是二妹,我叫茂兰。”青衣的女孩说。 “我是三妹,我叫茂菊。”跟着后面鹅黄衣裙的女孩说。 “我是小妹,我叫茂梅。”最后蓝色衣裙的女孩探探头。 阿祖回了一个甜笑,三个姑娘跟她年龄相仿而且看起来性子也不错,顿时被春儿阴阳怪气的眼神压抑到的心情有了反弹。 “嫂子能吃辣椒不?”茂兰将手中的饭菜往屋中间的圆桌上一放:“我听人说上海那边人都吃甜滴。” 阿祖忙摇头:“我不爱吃甜的,这边的菜就好。” 在上海的时候她就常做跟龙婶学的家常菜,回来这一个月没有半分吃食上的不适应,无非就是辣点麻点,但是四川这潮湿的天气就要这么吃下去才舒坦。 茂梅欣喜的往前一凑:“嫂子会说我们这边的话呀?” 阿祖脸红了红:“龙婶教我的,是不是听起来怪怪的?” “哪里哟!听得懂就可以啦。” 回来的这个一个月阿祖很用心的跟龙婶学习四川的方言发音,除了土话方言词汇有些发音不准确外,普通交流是没问题的。但她还是很少开口,因为龙婶总在外人面前对她说蹩脚的上海话,她知道这是龙婶在找优越感。 茂菊笑嘻嘻的搬了凳子自己坐下:“这菜不是前头大厨房做的,是二姐亲自下厨弄的,你吃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