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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你强盗投胎的么? (第1/12页)
“陛、陛下……安夷公主她、她……” 眼皮一阵不祥地惊跳,他按捺不住,利索地从战马上跳下,冲过去揪住小兵衣领提起,暴吼,“把话说清楚,她怎么样了?” 士兵惊悚得厉害,未语泪先流,抽泣好几声,才把话说完整,“安夷公主她、她、她已经死了。” 死了? 手中的衣领滑落,脸瞬间灰白,姬仲康踉跄地倒退好几步,瞬间老了几十岁般喃喃自语,“子衿、她死了?” 子衿、他的子衿、死了? 怎么、怎么会? 她远嫁番邦后,他把她的父亲调入宫中,任校书郎一职。郗之恒倒也极为识相,知晓他的用意,她一有家书来,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送至他手中。 这三年,就是靠着这些书信,得知她在沂槊国的近况。 出征前夕,他还收到她的亲笔家书。信中她说在沂槊过得极好,丈夫待她如珠似宝,叫郗之恒不必担心。 为了江山社稷,当年,他亲手斩断情丝,册封她为安夷公主,亲自目送她出渊城。 她过得好,他本该欣慰。可当他得知她与其他男人甜甜蜜蜜,甚至还怀了孩子。当下便失了冷静,心痛难当地踹翻了桌子。 他后悔了,后悔当年内忧外患之、迫不得已下,将她送去和亲,换来边疆几年的安稳。 他将攻打沂槊国的计划提前,亲自披甲上阵、率数十万精兵北上,为了从沂槊国王手中—— 夺回她。 可是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两个月,她…… 他回过神来,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看过不下百遍、早已不复如新的信笺,凝视久久,话不成句,“她的……坟……” “陛下……”士兵一脸为难,“安夷公主是和跳入火海和奚融之一起自焚而死,所以……所以……” 所以尸骨无存? 他仰头,痛苦地闭上眼,等待五内俱焚的剧痛过去。 “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他倏然睁眼,目光灼灼盯着士兵。 “晋将军在清点物品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冷汗淋淋的士兵战战兢兢递上一幅画卷。 他颤栗着接过,缓缓摊开,她巧笑倩兮的俪影跃然出现在眼前。酸涩的热流涌上眼睛,灼烫着他眼,刺痛了他的眼。 子衿……子衿…… 脚下一虚软,姬仲康险些跌坐在地,一旁的士兵立刻上前掺他。 一张白纸,悠悠然从画圈中滑出,飘落在地。 他挣扎着推开掺扶着自己的士兵,弯腰拾起。 看清上头的字,自制力终于崩溃,热泪滚出眼眶,滑过憔悴的脸庞,一串又一串,落在白纸上,蜿蜒滴下,没入脚下莽莽黄土。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子衿,这就是你,这些年,对我的怨怼么? …… 心口,仿佛有人抓着一柄钝剑来回剐割,他疼痛难当,一口鲜血喷出,将手中白纸染红…… 唐子骞冷汗淋淋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面如土色,呼吸急促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身边,沉沉睡着被彻底爱过、全身透着粉嫩的左青青……没有草原、没有尸骇满地、没有士兵……熟悉的环境,是他的卧房没错。 是梦。 他长长地吁口气,躺回床上,将身边的人儿捞进怀里,紧紧拥住,头颅埋进她的肩窝,闭上眼,汲取她的体温,调整失去正常频率、急剧跳动的心。 又做梦了。 这一次,和之前全然不同。 梦里,那个叫郗子衿的女人死了。而男的,姬仲康,心痛得吐血,昏厥。 男人的痛,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强烈得不容错认。 此刻,那种肝胆俱裂的痛感,依然残留在身体里,没有完全褪去…… 姬仲康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三番五次地梦到他? 心痛的感觉这么真实,叫他不得不产生奇异的联想。 有没有这个可能—— 姬仲康就是他? 异想天开的念头在脑中掠过的瞬间,白发婆婆的脸蓦然在眼前浮现,唐子骞脊背一凉,没由来地全身发冷。不自觉收缩的双臂,勒痛了怀里的人。 好难受…… 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光,左青青不舒服地皱眉,醒过来。感觉到他过低的体温,顾不上光裸着身子造成的羞赧,微微挣扎,从他怀里退出,纤纤手掌贴上他的额。 手心触到一片冰凉粘腻,她蹙眉,转身把灯打开,看清他过于苍白的面颊,瞳眸蕴含着满满的担忧,“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了?” 掀了掀眼睑,他定定地凝视着她,半晌才答,“没什么,做了一个梦而已。” “梦?”她滞了下,凝眉看他。什么样的梦,这么可怕?可怕得把他吓到面如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嗯。”忆起梦里的场景,唐子骞神色不由一紧,伸手将人重新揽进怀里,“我梦见郗子衿了。” 郗子衿?那幅画卷里的女人? 呼吸一窒,她心微酸,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