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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除了要发愁手头上的病人之外,还有周边几县,甚至平江府内的安危。自他知晓瘟疫以来,就已经尽量将刘家村的人口控制在了村内,除了他授意去往平江喊冤的几个病者之外,这几十天来,刘家村还未有出村之人。 直到他离开平江时,城内还未发现患病者,原本的防治也已经进入了尾声,民间的惶恐声音也小了不少。 这大概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卯时初刻时,村子渐渐也有了些生气。东村的人要出来洗漱整理,西村的病人也会趁着难得的天晴出来掸掸被褥,或是干脆搬着板凳在院中坐一会儿,见见外头霍亮的天儿。 虽然官家日常会布施一些粥饭,但也有富裕的人不耐去抢那些寡淡的白粥,也会开火烧些饭菜。 西村虽已经被圈成了一个大院,但东村依旧是以原本的瓦房为主,除了一些原本住在西村的村民与人换房而居外,大多数都是住在自家中的。 江晓寒先是去巡视了一圈江堤,决口处已经被神卫营整修完毕,江晓寒只粗略的看了看,便折返回了村中。 他回来时正赶上江影来西村送药,对方一手拎着个食盒架子,一手端着只大大的托盘,上面摞着几个空空的瓷碗。 江晓寒连夜前来不过是一时兴起,以致于江影看到他时,还吓了一跳。 “公子。”江影愣了愣,回过神微微欠身:“您怎么来了。” “平江的事处理完了,就该来了。”江晓寒说。 江影素来不会过问江晓寒的决定,大多数情况下他不过是将自己当成江晓寒手中的一把指哪打哪的剑,所以问了这么一句也就顶了天。 不远处的院落中隐隐有哭声传来,江晓寒下意识脚步一抬想往院中去,却被江影拦住了。 “里头都是病人,公子贵体,还是不必入内了。” 江晓寒可有可无的一点头,又问:“里头是谁在哭。” “许是谁家又死了人吧。”江影面无表情,好像他说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缕浮尘般:“病逝者不得安葬,所以亲人哭的格外惨些。” “安葬?”江晓寒嘲弄的笑了:“百年后不过都是几块枯骨,安葬与否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院子的大门便打开了,里头几个男人用白纱蒙着口鼻,皱着眉用门板抬出一个人。 那是个精瘦的男人,看样子正当壮年,可惜被病症折磨得瘦骨嶙峋,露在外头的手背和小腿上的伤口外翻泛白,发出浓重的腐烂臭味。 江影护着江晓寒往后退了一步,院中追出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哭哭啼啼的抱着门柱子看着死去的男人,口中不住的喊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