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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下意识向他走了一步,才发现对方的眉眼依旧精致温柔,一直站在原地笑着看他,专注而柔软。 颜清轻轻地松了口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心跳如鼓,呼吸的节奏悄悄乱了。他不动声色的平复着自己呼吸的频率,迈步走向江晓寒。 “道长刚刚那句话说的不错。”江晓寒没有动,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他摩挲着扇柄,在月光中轻轻道:“细雨斜风作晓寒。我出生之时,正巧是细雨连绵的初夏,所以我爹因此为我取名。” 江晓寒今日说了太多私事,颜清有心想与他也说些自己的什么,却无力的发现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无比贫瘠。 他张了张嘴,搜肠刮肚的想找些话:“我儿时……” “嘘——” 出乎意料的,江晓寒竖起食指轻轻的冲他摇了摇头。 “我与道长说我的事,是因为我信任道长,想与你说。”江晓寒说:“而并非想要交换什么,道长明白吗。” 颜清被他截住了话头,只能呆愣愣的点点头。 “所以道长若想与我说些趣事,我自然洗耳恭听。”江晓寒说着又放轻了声音:“但若是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也不必强求,好吗。” 不知是不是颜清的错觉,他今日仿佛格外温柔。 “既然如此……”颜清顿了顿,仿佛有些难为情:“你可以叫我名字。” 江晓寒一怔,随即弯了弯眼睛:“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说着从门边直起身:“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 江晓寒说着转身离开,刚走了没几步便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冲着颜清笑道。 “阿清,今夜好梦。” 第17章 有人今夜好梦,却也有人在漫漫长夜中睡不着觉。 温醉的书房中灯火通明,速来体面的温大人涨红了一张脸,狠狠的将手边的白玉笔洗掷到地上,摔了个细碎。 碎玉划过温忠的侧脸,在他粗糙的皮肤上留下一条难看的伤口。 温忠战战兢兢的跪在原地,书房添茶侍笔的侍女惶恐的跪伏在屋角,露出背后瘦骨嶙峋的蝴蝶骨。 “他江晓寒的手也伸得太长了!”温醉摔了两个花瓶一个笔洗,才算是缓出了一口气,粗喘着往身后的书桌上一靠,眼睛被怒气烧的通红,简直像个疯子:“奶娘已经离开温府两年了!他居然还摸到那去!” “大……大人。”温忠哆哆嗦嗦,齿关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是不是……是不是江晓寒查到了什么,婆婆那里……” “不可能!”温醉咬牙切齿的将桌上的笔架扫落在地:“这两年以来,奶娘跟温府没有丝毫联系,江晓寒他什么都不可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