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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下人的背影,有些不赞同的低声道:“你跟谁不好比,要比个贪官。” “我倒是觉得,这地儿不该叫平江府,应该改叫他温府。”江晓寒说。 江晓寒站在他左手边,时不时还要从栏杆上生长的紫藤上掐两片叶子碾碎了丢进水里喂鱼,颜清右手握着剑,站得离他很近。 他还不太习惯剑柄上多出了个不受控制的挂穗,白玉的挂坠偶尔会跟他的玉佩撞在一起,发出明显的响动声,每次磕到一起,颜清都要在心里担忧是不是要将那个看上去就脆弱的挂坠磕坏,一路下来差点变得草木皆兵。 ——然而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将剑穗取下来。 温醉的晚宴设在了后花园的花厅中,旁边不远处就是一株粗壮的白玉兰,现下花期将近,乳白色的花苞沉甸甸的坠在枝头,空气中都是似有若无的玉兰香。 温醉早已换上了便服,已然在花厅里等候了。 温府的下人将江晓寒二人引到花厅外的月门处,便先行退下了,江晓寒往里瞥了一眼,才发现花厅中空荡荡的,除了温忠在温醉身侧,竟是没有一个下人。 “有趣。”江晓寒笑了笑:“看来有些话我倒是不听不行了。” 天色逐渐深沉下来,打更的梆子声刚刚响过戌时二刻,温府后堂的花园中静谧非常,身着粗布麻衣的丫鬟抱着簸箕匆匆的从回廊上穿过,她走的似乎很急,连肩膀蹭歪了灯笼都没有发觉。 纸灯笼被她撞得打了两个旋,被夜风吹的晃来晃去,烛火倾泄,细碎的火焰顺着薄纸一路向上,将挂灯的麻绳烧了个一干二净。 燃着的灯笼从半空中飘然而下,不消片刻就化成了一抹灰烬,落在湖面上不见了踪影。 一盏灯笼没有对灯火通明的后院造成任何影响,然而距离平江府一百二十公里外的刘家村,却刚刚耗尽了最后一滴灯油。 刘大宝努力的用火石在老旧的灯台上擦了又擦,才终于迫不得已的接收了这个现实。 “爹。”趴在桌边的一对儿女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小女儿看起来要更瘦弱一些,声音也更加瑟缩:“……我饿。” 刘大宝泄气的放下手中的火石。 大水将沿岸的从里到外淹了个严严实实,他们一村人拼死拼活也没救出一星半点的庄稼,自从上游的水坝决堤之后,三天两头就要发一次水,刘家村的青壮年哪一个不是天天卷着裤腿泡在泥水里,生怕动作慢了一星半点,连着摇摇欲坠的租屋也要喂了河神。 然而依旧无济于事,被洪水泡过的土地短时间内不能再耕种,饲养的牲畜也在洪水里没了大半,现在还在岸边被涨潮的江水一遍一遍的冲刷,已经散发出了腐烂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