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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喝还一边对着簸箕里的蚕喃喃自语。 郁安宁的家庭成员只有这一位——舅舅江希白,在聚仙镇经营着一家小酒馆,是个很让头疼的人物。万古不变的青色长衫,白皙的脸上长着一双丹凤眼,瞳孔颜色深不见底,尖尖的下巴总是有些倨傲地微微上翘,普通的装扮在他身上总有种阳光的味道,从记事开始他就这个样子,不知怎么能保持这么多年。 江希白是典型表里不一的人,虽然总挂着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暴力起来却无人能敌,他亲眼见过舅舅在漆黑夜晚与人交手,对方满头是血、表情扭曲地爬到脚边求饶的惨状让他接连几宿都没睡好,后来便对他这个“温和”的舅舅忌惮三分。 看着他现在憋屈的样子,郁安宁忽想起早上的对话,难过之余又有点好笑,提步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也斟上了一杯。 江希白喝得有几分醉意,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小子别来这一套,跟我拼酒门儿都没有,赔了本钱都算在你头上!” “财迷!”郁安宁送他一记白眼,仰头喝尽杯中酒,笑眯眯地问:“舅舅,你猜我今天捉到了什么?” 江希白朗声笑道:“仓鼠之流吧?你又不会仙术。” “不是不会,背不过咒语好吧?” 郁安宁恨不能啐他,耐着性子引导,“不对,再猜,往大了猜,怎么想不到怎么猜。” 江希白翻着眼皮想了又想,最后说:“灵兽的话,仓鼠就是最大的了,再大的肯定不是灵兽,你不是偷了谁家的耕牛充数了?” 郁安宁被他气得要死,心说这天是没法聊了,一拍桌子道:“告诉你吧,我今儿抓住一只蛇雕!” 江希白面色突变,倏然站起身在他身上一顿乱摸。 郁安宁连退三步制住他,惊讶道:“舅舅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江希白摇摇晃晃地走到跟前,抬手一指:“快说,你是不是蛇雕变的,快把我外甥吐出来!” 郁安宁:……舅舅你过分了啊。 转念一想,酒后吐真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小心翼翼问道:“舅舅,母亲名字里有个‘姝’字,对吧?” 江希白停顿片刻,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个字,怎么了?” 郁安宁一听有门儿,精心选择好方式,继续问:“那我父亲是谁?” 江希白呆呆看他,“你父亲是我……” “什嘛?!”郁安宁吓得全身毛儿都炸起来了。 江希白噗嗤一笑,又接着道:“……的姐夫。” 郁安宁抹了一把冷汗,“我知道的事儿就不用重复了。”从怀里掏出丝帕,递到他面前晃了晃,“您看这是母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