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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件事一样莫名其妙。他觉得这种不加掩饰的悲伤不应该在林悦身上看到,这个人就算流泪,也应该是哇哇大哭式的宣泄,不应该是这样悄无声息。 刘竟后知后觉地猜测,林悦不是专程喝酒来了。 果然,他看到林悦慢慢站起来,举起酒坛把一坛子酒祭了厚土。 “答应你的事我总算真正做成了一件。你在的时候我总学不会懂事,觉得天塌了都有你替我顶着。” “他们都说你在天有灵,会庇佑我们都好好的,”刘竟屏息听着,凉风仿佛透过胸口钢甲一点点灌注进去,林悦看着面前虚空,仿佛眼前真站着一个人,耐心听着他类似闹脾气的告状:“都是哄人的谎话,不然你为什么一次也没来过我梦里。” “哥——”刘竟听见浓重的吸鼻声,状似呜咽的一声喊像是跌入深潭,如烟般无以为继,连最初的吸气声也戛然而止。 有的人的生性达观,心里存不下事,没心没肺活得痛快。刘竟觉得林悦就是这样的人。 酒香随着夜风辛辣入鼻,林悦单薄的背影一动不动,刘竟长叹一口气,这人呐,不管哪种活法,总没有顺意的。 —— 天方亮,刘竟在大厅迷迷瞪瞪刚睡着,外头一阵吵嚷。 原来是都护府外出杀匪的人马回来了。刘竟赶忙蹬上长靴跑出去,看见一圈人围在中庭,闹闹哄哄不知道在争讲什么。 “怎么回事?”他嫌轻甲硌人,睡前脱了。这时院子里还布着晨雾,一脚踏出来才觉得凉,牙缝里都溜着丝冷气。 一群人听到声音,七嘴八舌的闹腾声立刻消下去了,纷纷散开两边,给他让了条路。 被围在中间的是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此刻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偶有几声痛呼。 刘竟眉眼一蹙,他们都护府的宿敌向来只有沙匪,彼此势同水火,从来没有抓活口的习惯。 身旁一人上前解释说:“大哥,这几个人是郭炳将军交给我们,让我们带回都护府交喻大帅处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也是给喻大帅的。” 信面戳了个红戳,是封急信。刘竟揣上信,边往后院走边嘱咐:“把人带下去好好看着,喂点药别死了。” —— 刘竟火急火燎地跑到喻旻房门外,一把推开房门,跟拎着布帕的卫思宁面面相觑。 喻旻已经衣衫整齐地坐在桌前,一手压着张小地图比划,另一只手抬着——卫思宁正给他擦手。 刘竟喉头滚了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毕竟生平头一次看见亲王殿下弯腰躬身地伺候人。正主喻大帅全神贯注地看地图,仿佛享受惯了似的。这场景既惊骇又诡异地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