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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驰景手劲一松:“白……白榆?” 见到来人竟是那日来访的客人,白榆惊讶过后便是愤怒:“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夫人正在沐浴,你却放了一个男人进去!同为女子,沈大人却不为夫人考虑吗?” “我……”沈驰景自知理亏,索性也不解释了,只能翘首盼着席引昼快些出来,她好进去和宁夫人告罪。 谁知,她心中一愧,手上便泄了破绽。白榆瞅准机会,终于挣脱开来,往屋里冲去。 “哎哎哎!”沈驰景两手一滑,也赶忙冲了过去。 “别、别去了。” 突然,一张有力的大手挡在了她身前,将冲得险些摔倒的她捞了个结结实实。手的主人脸颊通红,面有愧色,目视前方,一张时常冷冰冰的脸上此刻大约集中了他这十几年来最精彩丰呈的表情:“实在抱歉……在下、在下……” 白榆狠狠白了他一眼,疾步进到里屋去,“砰”得一声将门摔上了。 看着眼前一脸好奇地望着他的沈驰景,席引昼慌里慌张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嘴唇抖动了两下,下意识想解释:“屋里都是雾气……夫人听到脚步声便穿上了罩衣……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说罢,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他转头看到了周伯期,慌乱中抓住了她的袖子:“我们是一起进去的,你作证,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对吧?” 同样被白榆呵斥了一顿的周伯期呆呆地挠了挠头,面对席引昼的求助不知如何回答:我又不是你的眼睛,哪里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沈驰景憋笑憋得要疯了。 自她穿进书中来,还从未见过席引昼现在的样子。冷玉般的面庞五彩纷呈,终于有了活人的生气;常年直视前方的眼神此刻窜来窜去、飘忽不定;脖颈被阳光那么一晒,印出道道因着急而泌出的汗珠,滑稽的很。真的是好…… 可爱啊。 “什么声音?”忽然,席引昼的目光骤然收紧,神色突变严肃,大步向门外走去。 碰上这么个一惊一乍的伙伴,沈驰景只能认命地跟着他走:“什么‘什么声音’?” “是环环相撞、重物落地的声音。”席引昼方才的害臊霎时一扫而空。他耳梢微动,不断捕捉着微弱的声音,终于在两分钟后走到了目的地。 是一只鸽子。 一只绑了足环、携了信件的信鸽。 它身上插了只正中心窝的羽箭,在缓慢的血流中,逐渐停止了挣动。 “我果然没有听错。”席引昼上前拾起了信鸽,开始解它足上的信件:“方才,宁夫人屋内不仅有鸟扇翅膀的声音,还有足环相撞的声音——这是信鸽独有的声音。可当我们进去后,她却的确泡在浴盆中,手边没有任何能证明她传信了的物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