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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誓,若能寻年却清回来,不问年家受创如何,死伤如何,年却清都必须毫发无损地活着。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分毫。 白宿其人,言出必行,侠骨柔情。 尤其是为了他的年却清。 年却清被他握住手腕时下意识地要将他甩开,但忽然低头看见那深不可测的陆地,那半空中下坠的绝望就忽的袭来,叫他忆起往事,停了动作。 之后他别过头去,无言。 白宿并不知要去什么地方,就迎着风一昧向南行,路上经过大大小小的城城镇镇,他问年却清去哪,年却清道:“随便吧。” 白宿便在那处落了剑,剑落之处,是一片荒野。 将冬,北风卷地,四处是枯黄的草色。 枯草很密也很长,放眼望去,尽是萧瑟的凄凉之景。 无尽的野草、野草。 疯长成一片荒野,秋落冬来又成荒枯,也不知这是在预示着什么。 白宿始终握着年却清的手腕,他没反对,白宿便没松。 不过面对这荒野上的风,两个人也只是换了地方沉默。 直到年却清开口:“这些年你有见过姜冬沉吗。” 白宿道:“不曾。”之后又问,“怎么了?” 年却清面色平静,只道:“季节总会影响人的心情,我兄长离世也快两年了,如今初冬将至,我想知道他过得如何。” 年却清是好奇,如果把他和白宿如今的关系放在年却升身上,他会怎么处理。 可他想或许也是无果。 年却清心中日日夜夜都转着四个魔咒般的字——不得善终。 便是他们本应有一片冰心在玉壶,奈何抵不过世事难料,浮世升沉,明明是透彻如清溪的两份感情,终只会被许多不得已侵蚀地污浊不堪,烂透根底,之后各自走散,再不相逢。 不得善终。 白宿没有回答年却清有关于姜冬沉的那个提问,年却清也不指望他回答,只道:“换个地方走走,这儿看得我心烦。” 于是他们就去了最近的城镇,找了家客栈用膳。白宿知他对吃什么一向漠不关心,还是出言试探道:“这里有桂花糕。” 年却清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不问是什么季节,桂花时令不时令,若他知道膳房里有,就一定会拿回来几块到尉迟宿房间去,和他一起捡着饭后换口味的时候吃了,会很开心。 年却清心中正胡思乱想着,闻言看了白宿一眼,脱口而出地不善道:“活都活成这样了,吃什么甜的。” 但白宿像个执拗的小孩子,执意上了一盘桂花糕来。年却清却一口没吃,皱了眉道:“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人和人的牵绊尚且抵不过沧海桑田,口味又怎么不会变,我不喜欢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