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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那人不解风情,又恨自己不是个昏君。 靳久夜也是个闷葫芦,惯不会安慰自己,除了陪自己喝酒打架还能作甚?他就这么一个兄弟,这会子也不见了人影,轮到他一个人与齐乐之对峙,实在是不爽至极。 气了半晌,贺珏冷静了片刻,不由得想,眼下才刚从大朝会上下来,这时候齐乐之来见他作甚? “来人,召齐乐之进来。”贺珏开了口。 伺候的小宫人在外间角落里隔着帘子应声,转头出去,不一会儿那位传说中人人称颂的青年才俊便进了殿。 “臣参见陛下。”齐乐之行礼。 齐家家主位及内阁首辅,他们家可算是当朝最重礼数的,因而齐乐之连跪拜都显得风度翩翩。 贺珏坐在上首,静静地看着齐乐之,“起来吧,有什么事?” 他俩一块长大,打小在国子监读书,彼此熟识得很,齐乐之起身后就少了几分做臣子的拘谨,笑道:“陛下,臣不日成婚,亲自给您送请柬来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色的册子,带着一脸温煦的笑容递到贺珏跟前,“若是不便出宫,贺礼可得送到。” 本来是玩笑话,贺珏却反常地没有应声,只接过了请柬,扫了一眼,“什么日子?” 齐乐之道:“阿瑶想在家过乞巧节,定的十二,两家儿都看过,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也合我俩生辰八字。” 要成亲的人,脸上总是不自觉带着笑。 往常贺珏看着也心生欢喜,今日却觉得刺眼得很,他点了点头,“朕记下了,若无要事便亲自走一遭,但这,也说不准……” 齐乐之表示理解,“自然,陛下国事繁忙,臣都明白的。” 他也不是个笨槌,几番交谈看出了贺珏不太高兴,因着幼年伴读的情谊,年纪相仿之下,他与贺珏要比旁人亲近些。 于是便多了句嘴,“陛下可是因今日大朝会吵闹,心情不大舒畅?” 贺珏抬眼,“何以见得?” 若要深究,齐乐之问这话已然冒犯,治个揣度君心的罪也未尝不可。 但齐乐之清楚,贺珏打小没什么朋友,亲兄弟也隔着一层争储的沟壑,平日里没得亲近。 因而他问了一些逾矩的话,也不算什么,就当闲话家常了。 齐乐之道:“早间在太极殿上,臣就看陛下脸色不虞了,是以借着送请柬的由头过来问问。” 贺珏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许多,“你倒有心。” “偌大的后宫没个主子,前朝哪个世家不急?偏偏陛下又执拗得很,这大半年来,便连父亲都在我耳边念叨了许多回,生怕皇嗣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