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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拜相 (第1/2页)
尉迟肃支走姜持信时,姜慈也飞快收拾好继而爬了窗。 她还未出紫竹林便瞧见了前头的青莺,青莺见了她,连忙迎上前去:“太…小姐到哪儿去了?怎么脸这样红?” 姜慈碰了碰脸,确实有些热,想来是才从池子里出来又被吓了一跳的缘故:“一个没注意走远了,见时辰差不多了跑着回的,可是要走了?” 青莺见她用手不住地扇风,确实是热得不行的模样,便不再问:“正是,只等您了。” 姜慈便加快了步子,出了紫竹林,随着青莺跟在一应宫女后头。 姜持信也甚是好奇尉迟肃为何在池子里呆了这么久,但到底是私事,没好意思问。 倒是尉迟肃这个心眼小的,想起来曾修明这茬,佯作不知地提了几句:“方才见着了太师府上叁公子,多聊了几句,没想到耽误了时辰,劳姜兄久等。” 姜持信点点头,原是如此,却又想起什么来:“曾太师府上的?国子学里头的罢?” 尉迟肃讶然:“确是,姓曾,名修明。姜兄竟认得?” 姜持信少有地抿着唇,一脸肃然道:“只大概晓得,并不认得。” 哟,连姜持信这样的人都划清了关系? 这是真奇了。姜持信与姜永嘉那厮不同,他可是提起曾有为来都要先行一礼以示尊敬的、几不偏私的角色。 倒真有些意思了。 曾修明早早等在国子学正门对街,在一应宫人里头寻找那个身影,奈何并未瞧见,他本已经要走,却没想到见到了最后出来的尉迟肃。 身边还站着姜持信。 曾修明朝二人走去,看的是尉迟肃,问的却是姜持信:“一别数年,怀瑾哥哥还是这般好风姿。” “只不晓得,义县离建阳真这么远么?” 气氛急转直下。 曾修明痞痞一笑:“这样看我做什么?” 尉迟肃微眯着眼:姜慈入宫一事一直是姜持信的心结,听这话,曾修明是在怪姜持信了。 想着想着又跑偏了——嗤,难怪满满厌他,从前该是没少被他气得眼儿红红。 姜持信冷肃着脸:“自重。” 曾修明这才大笑着走远,只留一句:“替我问个好罢。” 不欢而散。 国子学一行确实不亏。 这是尉迟肃回到家中时唯一的想法。 不仅仅是因为姜慈表了心意,还是因为他寻到了往上走的法子。 世家势大,想往上爬又不想依附于任何一方,便只能自成一派了。 天下寒门千万,哪个不是想借着考功名换命的? 还得从新帝这边下手才是,毕竟,他才是天下至尊,怎么能忍世族指手画脚? 太和五年,四月。 建阳城百姓茶余饭后最爱聊的只这一件事:尉迟肃官拜左相,成了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相爷。 帝师尉迟肃,为官近十载,直上青云,最惹人说道的便是至今妻妾皆无。 是他貌丑?不,尉迟肃势微时能与姜家大公子并列建阳双璧,靠的便是一张俊过头的脸。 是他家世差?诚然,确实是差。但如今仙鹤纹袍加身,还有个什么好说? 是他品行有瑕?便是那如意楼的妈妈也说了,他从不让小娘子近身,惯是只吃酒、不赏花的主。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关于“帝师尉迟那话儿许是不行”的小道消息便在暗里传了个全。 要让尉迟蓉来说,她阿兄听到这话时,笑得极瘆人。 至少,那只叫蛮蛮的小肥猫吓得衔起小鱼干就是一个跳窗。 建阳城,开平坊,左相府。 今儿个休沐,尉迟肃却仍是卯时便起身,洗漱过后换了身常服自出门去。 一则,躲避阿娘催他相看;二则,他虽已有许久不曾见姜慈,到底记得她喜欢些小玩意儿。 想往上走,怎可能不得罪人?便是他机关算尽,又有个更扎眼的姜持信在前头挡着,这一路也算不上顺当。 不见对谁都好。这话说得有理,做起来更是容易。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世间事不是只看利弊得失就行的。 夜深辗转之时,尉迟肃也是有过恨的。 他来得早,东市只稀稀疏疏支着几个摊子,似他这般气度的显得尤其惹眼。他一条街走完,后头的摊主便议论起来:那茶楼说书的老翁整日讲的甚么建阳双璧怕也就是这副模样了。 尉迟肃在门上轻叩两下,不多会儿,门便开了,里头走出来一个戴着幞头的男子,飞快打量他一眼后,笑得眼儿弯弯:“您快请,本是想着今儿休沐日,待稍晚些给您送去,竟劳您亲自走这一趟……” 尉迟肃微点点头,随着男子进了屋内。 幞头男子也没料到他这般早,连忙喊了人烧水沏茶,请他稍待,自去请掌柜的不提。 方掌柜的是第叁次见他,却也敢大着胆子与他闲话几句:与坊间传言不同,这位相爷实在是个妙人儿。 妙在何处? 方掌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