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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便自顾自地饮起酒,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当真就只是请他们来吃席喝酒拉拢人心的? 啧,这位新王也不是只懂拿刀杀人啊,若是愿意变通,那便好办了。 他们虽然怕死,可被逼着投效和拿利益好处哄着效忠,到底不一样,至少后者,不会叫人觉着身家性命随时堪忧,总归会情愿许多。 二更之时,饮宴散场,众人来时战战兢兢,回去这会儿倒是个个腆着肚子酒足饭饱,萧莨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只要他们知趣,还是有活路有前程可奔的,大多数人俱都松了口气。 萧莨已有些微醺,被人送回后院住处,进门之时,不经意地一抬眼,瞧见有人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月影婆娑,将那人的面庞衬得朦胧不清,萧莨的眸色微滞,停住了脚步。 树下之人走上前来,与萧莨信信一揖,噙着笑道:“王爷,久仰。” 仿佛许多年前的花灯会上,也有人信步走至他面前,嘴里说着“久仰”,弯腰与他作揖,笑容比那时的月色灯火更璀璨。 萧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醉意让他眼前像蒙了一层雾,看什么都模糊不清,但面前之人那双带笑的眼睛,却分外似曾相识。 半晌,萧莨沙哑着声音开口:“久仰什么?” “王爷一表人才、文韬武略,叫我辈敬佩万分,王爷还在西北之时,在下便想若有一日能与王爷结交,便是此生之幸。” “你是这么想的?”萧莨的声音似更哑了一些。 “自然是的。”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是。”那人心下打了个突,无端心虚了几分。 “你究竟是何人?怎么进来的?”萧莨的话锋忽地一转,语气森寒,哪有半分旖旎之意。 那人嘴角的笑僵了一瞬,硬着头皮道:“在下仰慕王爷已久,今日有幸得见,愿与王爷……” 话未说完,便被萧莨抬手掐住了脖子,萧莨收紧指尖,仿佛再稍稍用力,便能将他的脖子都掐断。 萧莨冷冷盯着面前之人被掐红了的脸,直到那双眼睛里泛起极度的惊恐:“放……” “你是何人,别让我再问第三遍。” “嘉南伯府……” 在那人断气之前,萧莨终于松开手,未再多看对方一眼,只冷声吩咐身后下人:“架出去,扔去嘉南伯府门口。” 偏院里,自上回从帝陵回来,祝雁停已有一段日子未再见过萧莨,更未见过珩儿。虞医士来给他看诊过,重新为他开了药方,再每日由柳如许来给他做针灸,祝雁停病弱的身子虽未好转多少,总算不再像之前那般,仿佛随时都会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