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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习惯了。” 祝雁停一怔,随即捧腹大笑:“你气性大?骗人的吧?” 萧莨这样温润的谦谦君子,怕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着第二个,他竟然说自己气性大? “嗯,”萧莨略不自在,低下声音,“你别笑了。” “好,好,我不笑,”祝雁停的眉目间依旧有掩饰不去的笑意,摆摆手,“你别看着我,我真的不笑了。” 萧莨让他坐:“你等一会儿。” 祝雁停依言坐下,萧莨则坐到一旁矮凳上,用清水润了润手,取出一截泥料。 便见他神情专注,双手熟练地在模器上动作,将粘土捏制出形状。 祝雁停手支着头,安静望着他,心思转了几转,渐将那些纷杂念头摒出。 半个时辰后,萧莨将捏出的东西给他看,是一个荷莲状的笔洗。 祝雁停笑问他:“是送给我的吗?” 萧莨颔首:“是送给你的,待到画坯、上釉,送去烧制过后,我派人将之送去你府上,做得不好,你,……别嫌弃。” 祝雁停弯起唇角:“表哥亲手做的东西,我岂会嫌弃。” “你能喜欢就好。” 用过午膳,俩人去书房,萧莨的书房布置得简洁雅致,隐有墨香,窗外一棵梧桐,疏枝摇影,正值叶落萧索时。 祝雁停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到桌案前的沙盘上,倏忽一顿。 沙盘中是西北三洲的城郭与山川地势,亦有戍北军与北夷兵马的驻防布阵,做得十分精细,祝雁停细细看了片刻,问萧莨:“这也是你自己做的?” “嗯,闲来无事时花了几年工夫做成的。” “……你不是说你不会领兵打仗吗?怎做起这个?” “我从未上过战场,自然不会,”萧莨淡道,“萧家代代从军,祖辈多死在战场之上,故每一代都会留一两男丁在京中,若非如此,承国公府早就没了。” 祝雁停一时不知当说什么好,略一顿,迟疑问他:“那你想去吗?去战场?” “该我去时,自无不可。” 祝雁停心绪复杂,沉默半晌,他道:“表哥,你得惜命,好好活着。” 萧莨握住他一边肩膀:“不说这个了,坐吧,你不是想下棋吗?我陪你。” 在萧莨书房里下棋品茗,消磨一整个午后。落日之前,下了小雨,萧莨送祝雁停离开,俩人共撑一伞,并肩朝外走,在二门处,碰到刚从外头回来的卫氏。 祝雁停与萧莨一块上前见礼,卫氏打量着祝雁停,客气道:“家中这几日忙着为中元节祭祖做准备,各人手头都一堆事,恐招待不周,怠慢了小郎君,还请小郎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