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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1/3页)
她跑近了,清远也看清了,一张脸因着奔跑晕了一层酡红,刘海贴在汗哒哒的额头上,狼狈异常。清远觉得自己的眼被灼伤了,这就是穆宴溪所爱之人。她把头缩回轿子,轻轻说了句:“走罢!” 春归带着小鹿跑回来,看到一顶轿子停在面馆前,这轿子她认得,早上打这里过,也停了这一会儿。她不大明白这公主什么意思,停这一会儿到底能做什么? 转身走进面馆,阿婆看她又是一头一脸的汗,扔给她一条帕子:“叫你慢点叫你慢点,你天天搞的这样灰头土脸,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没人敢要正好,与阿婆自在一辈子。” 薛郎中刚好推门进来,他瘫坐在椅子上,朝春归指指:“你来,给我揉揉。” 年岁大了,站的久肩膀和腰会疼,春归连忙走过去:“不是说了一会儿我来抓药吗?你又逞能!” “我这不是闲来无事动弹动弹吗?哪成想站了一会儿竟然这样疼。”薛郎中龇牙咧嘴的,趴在桌上让春归帮他按。春归这两日看着好些了,前几日整个人掉了魂一般,他和阿婆急坏了,也不敢问。后来听青烟说了清远公主的事,才大概明白。 阿婆偷偷抹了两回眼泪,薛郎中好生劝着:“人这一生,哪能没有情劫?你像春归这样大的时候,就没为谁伤心过吗?随她去吧,人没事儿就成。” 春归手劲儿大,薛郎中又恰巧吃劲,这么按了一会儿当真缓解了,站起身溜达溜达,朝春归伸出了大拇指:“我徒儿果然厉害,名师出高徒这话真不骗人。” 春归听他这样说,咯咯笑出了声:“我师父都老不中用了,还名师呢!” 说完撒腿跑出去,到医馆抓药。 到了春季,无盐镇的女子常常会起疹子,那疹子起满脸,别提多吓人。前两年薛郎中配出了好用的药,疹子刚起,一抹就好。但这药不好配,要抓了药,煎好了,捣成药泥,是功夫活,也是体力活。春归心疼薛郎中,于是每日都会来做这药。 药刚煎好,刚要开始捣泥,就有三三两两女子蒙着面纱走了进来,坐在那里等春归。春归抬头朝她们笑笑:“要等两盏茶的功夫呦!” 女子们点点头,坐那闲聊。 有一个年岁大一些的女子,好意问春归:“春归,还没许人家呢?” 春归摇了摇头:“不急。” 那女子说道:“不是急不急,大将军毕竟是大将军,没听说哪个大将军能明媒正娶一个山野女子的。你还是得早做打算,别等了。我看镇东头那家不错,开着几家铺子,家里夫人刚刚过世,眼下要找个填房..”她话是好话,听起来也是好意,但是听在春归的耳中,竟那样刺耳。 春归抬头看了看她,笑着问她:“前些日子您不是还带着酒坊家儿子来提亲呢吗?怎么这会儿换人了。” 那女子有些犯难:“酒坊家的说…算了…不说了,总之,我刚刚说的人家你想想,在咱们无盐镇,也能衣食无忧。咱们女人图什么,不就图个安稳嘛!” “酒坊家的说我名声不好是不是?”春归停下手中的活,她煎药捣药,这会儿手黑黑的,笑着看那女子。 那女子被说中了,脸红了红,她没有坏心,也是因着喜欢春归,才瞎操这个心。眼下公主到了镇上,虽未摆明了说是公主,但明眼人都知身份不俗,这春归跟公主争,还未出手,胜负便知。也只是想劝着点春归,不该做的梦别做。小镇女子,安身立命即可。 春归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摘下面纱。” 她红着脸摘下面纱,因着痒,又略显不自在的搔了搔。春归轻轻把药涂在她脸上,小声嘱咐她:“都这会儿了,还不老实在家呆着。保媒这事儿晚几天再做又不会饿死,你看看你的脸,是不是操心操的?” 其他人听春归这样说都笑出了声,这春归哪儿都好,刚刚这媒婆话说的那样令人不舒服,她也不恼。 她们跟那媒婆想的不一样,春归是咱镇上的女子,这么好的女子怎么就不能配了大将军了? 第61章 齐聚无盐镇(六) 春归近来爱上看青烟做嫁衣了。 你看她坐于灯下, 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烛火映出了光, 手指在大红的布料上翻飞, 如一只蝴蝶在花丛间徜徉。 春归趴在桌上看着青烟, 时长冒出一句:“真美。”这一日也是看痴了,呆呆了说一句:“真美。” 青烟笑她:“哪里美,只是一个绣娘。” “不, 哪都美。”春归起身看了看青烟走线, 她的嫁衣绣的七七八八, 眼下还剩金色走边。 “嫁衣好美。”她叹道。 “这么喜欢,待你成亲的时候,我给你做一身更美的好不好?我们春归穿着嫁衣,那情形想都不敢想, 天地黯然失色。” “.………”春归顿了顿:“青烟,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