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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2/3页)
,对着她打了长长的哨子,春归也回他们一个长哨,算是打过招呼了。 进了营地找到随军的郎中,三人坐在一个营帐里,让那些受了伤的大头兵挨个来瞧伤。有的大头兵,嬉皮笑脸的,一敞开衣裳,露出了刀伤,伤口已经溃烂了。春归心里一阵心疼。手上的动作轻了又轻,生怕弄疼了人家。 “春归,你心真善。”那个伤口溃烂的大头兵看着春归湿润的眼睛,忍不住对她说。 春归听他这样说,抬头笑了笑,低声问他:“疼不疼?你们当兵打仗的,都不知道如何包扎伤口吗?再这么烂下去,小命就没了。” “我们知道的。可是山上没有那么些东西啊。我们习惯啦,这些都是小伤。”大头兵害羞的笑了笑:“穆将军部下,没有怂人。” “嗯。你们都是勇士。”春归把他的伤口包扎完,给了他一包药:“一会儿煎了喝了,避免着风寒。今儿没带那么多药,明儿来给你们换药的时候再带明儿的汤药。不许吃辛辣油腻,不许喝酒,不许上校场。”春归把能想到的都叮嘱一番,才放他走。 薛郎中看了一眼春归,想起她对穆宴溪锱铢必较,逗她道:“今儿咱们该怎么收穆将军银子?” 春归想了想:“他那六千银票足够了。”一张脸严肃认真,根本看不出说笑。 薛郎中却笑出声,凑到她面前:“真要啊?你好意思要,我也不要意思收啊。人家为咱们出生入死,咱们事后跟人算银子,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春归小脸涨通红:“说了您就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今儿是行侠仗义呢,不收钱。” “我的徒儿我不知道什么样吗?就知道你嘴硬心软,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薛郎中对自己的徒儿非常满意。 二人这一忙活,就到了深夜,背着小竹筐被大头兵们护送会医馆,那阵仗别提有多大。春归紧着摇头不让他们送,他们紧着列了队必须送,生怕万一春归和郎中出了事,他们心里过意不去。 你看这人心,是不是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一分,他还你一分。久而久之,就开始其乐融融。这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城,还有人家没睡,听到外面的声音趴在门缝向外看,妈妈诶,这春归和郎中真是厉害,身后跟着一群大头兵。旁边的人嗤他,那是你不懂,那是人家心善,看到那些大头兵受伤了,背着竹筐就去给人瞧病了。换你,你能做到吗?那人摇摇头,难,太难了。 春归不知为何,心里一直慌乱。每日都会仔细瞧瞧街上的人,看看是不是穆宴溪和旺达。除了穆宴溪那一队,其余的小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那队,始终不见踪影。 春归忍不住问过张士舟一回,怎么不上山找? 张士舟说:“将军不许。”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熬不过春归,终于带着人去找了。五天后下来了,冲春归摇摇头:“青丘山太大,我们不能走远,万一出了事,这一带就完了。” 就这样又等了一个多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无盐镇上开始有了年的味道,街巷上热闹非常。小年这天又下了一场雪,面馆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浑身是雪的人,在门口跺了跺脚。春归听到声音回身看,竟然是旺达!她冲了上去:“旺达叔!旺达叔!” 她这样一叫,食客都看旺达,把旺达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春归的头:“春归,你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才回来?这些日子你在哪儿?穆宴溪呢?” “我们走的远了些,去端了西凉一个军营。”旺达对春归解释:“穆将军与我们走散了。而今不知道在哪儿。” “.…….”春归的眼泪在眼里打转:“不是说画了圈不许出圈吗?不是说打完了就必须回来吗?他去端人家军营做什么?” “那个军营,关了好多猎户..穆将军说要把人救出来…”旺达看春归哭了,有些手足无措。那日看她与穆将军针锋相对,怎么这会儿人没回来,她倒哭上了。本来想吃碗面,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吃了,拍拍春归的肩膀去医馆看旺中。 春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堵的什么一样,觉得透不过气。他跟大部队走散了,万一西凉狗再杀个回马枪,他铁定没命了。其实春归不懂,像穆宴溪这样的人,被抓到了是不会死的。西凉国巴不得抓个活的去跟大齐讲条件。只是这话没人敢对春归说,毕竟被抓活的,还不如死了。 张士舟也有些坐不住,整日愁眉苦脸。写给朝廷的折子一直捂在怀里不敢递出去。穆老将军年岁大了,若是知道大将军下落不明,不知该急成什么样。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穆夫人让镖局押了一车年货,这些年货是要将军亲自签收的。 春归生了一场病。她清早起床觉得头晕目眩,忽然就倒在了床上。阿婆看她没起,以为她冬日里喜欢赖床,日上三竿还不见人,就推门进去看。春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一摸额头,滚烫。嘴上不知何时起了指甲盖大小的燎泡。 连忙去找薛郎中。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