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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2/4页)
你从文,你父亲非要你继承衣钵,这下好,刀尖上舔血,为娘整日里提心吊胆。” 宴溪看母亲哭了,连忙哄她:“儿子错了。儿子明白,父亲着急儿子的亲事,无非是担忧穆家无后。等这两年打完仗,儿子一定把亲事提上日程。” “清远公主也不成?为娘看你前些年,对她倒是有那么些意思。前几日,木妃差人找额娘谈过,说清远公主过了年就满十八了,该嫁了。” “清远是公主,儿臣高攀不起。听几个驸马爷说过,娶了公主,每日早上睁眼,得先跪床上给公主磕三个头,儿臣弯不下那膝盖。”这话纯粹是驸马爷之间打趣说的,宴溪也是当玩乐听的,没成想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惯会胡说!”穆夫人的手指点在宴溪的额头上:“为娘没听说过这些乌糟的。你今日就跟为娘说句实话,那清远公主,你当真不想娶?” “当真。”宴溪说完,看母亲的神色变了变,担心她在父亲那不好交代,于是口气软了软,摇了摇穆夫人的膝盖:“娘,你从前不是也说过吗?您打小不想成亲嫁人,结果嫁给了父亲。这娶亲大事,不能逼迫,船到桥头自然直。儿子眼下不想娶妻,但没准那日看到个女子就非她不娶了,因缘际会,那都是天注定的,咱们不能忤逆老天爷的意思,会遭雷劈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到穆夫人神色缓了下来,才算把心放到肚子里。 “那好罢!但为娘把话与你说在前头,你看上的女子,家世财力可以不如穆家,但也不能相差悬殊。大齐民风开化,但婚姻大事却看重门第,你别给你父亲添堵。”穆夫人对此还是有点担心,怕宴溪跟她打马虎眼,又把话挑明了:“这么说吧,家世必须为官,管他是是什么芝麻官。行事必须端正,琴棋书画多少懂一些,必须清白。懂了吗?你娶的正房,未来是要到场面里去的,拿不出手不成。”说完了看宴溪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一掌拍他脑门上:“听清了没!” 宴溪揉揉自己的脑门,苦笑了声:“听清了。儿子有分寸,母亲放心。”说罢打了个哈欠:“儿子今日进了好些酒,这会儿有些睁不开眼了。” 穆夫人宠溺的笑笑,站起身:“你快睡罢!你明日还要与你父亲一起早朝,成亲的事为娘自会劝你父亲,但你日后也要收敛点,别与他硬碰硬。” 宴溪点点头,起身为母亲开门,看着母亲走出很远,才将门关上。 此刻他酒劲有些过了,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无法入睡,干脆披了衣裳起身推开窗赏月。还能听到前院里母亲在小声劝慰着父亲,不大能听得清到底是如何说的,只听到最后父亲粗着嗓子说了句好吧。宴溪嘴角挑了挑。 想起什么似的,回到书桌前拿起一封信,是张士舟写给他的。打开看,密密麻麻写了足足有五页,可见这小子在无盐镇有多憋闷。信中倒是没说什么,无非是兵练的如何,在哪里又与西凉人起了摩擦…没一句正经的,他看了半晌眼睛酸了,拿起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几个大字:“日后来信,百字以内为宜。”你写多了,老子也不爱看。又没什么文采,跟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扔下那封信,又望着窗外发呆。想来是今日这酒没喝到位,从酒馆出来,再找个地儿听听曲儿,兴许这会儿就能睡着了。生生在窗前站了一夜,第二日困意来了,又该随父亲早朝了。收拾妥当便上了轿。 宴溪最不喜上早朝。朝廷上好些个屁官,每天拍着脑子想一些烂主意,根本不顾百姓死活。宴溪经常在早朝上跟他们干架。平日里穆老将军管着他,但在早朝上干架可从来没说过他,有时下了朝还会帮他回顾回顾,今日这架,哪里干的不好,日后该如何精进。久而久之,宴溪在战场上威名赫赫,在朝廷上也变成了霸王。 今日穆府的官轿一停,穆家爷俩下了轿,便看到好些个候在宫门外的大人往这看了一眼,表情有些瑟缩。宴溪才不管那些个,挺直身体,朝他们微微点头,而后随父亲向前走。大齐早朝也有规矩,文官三列,武官三列,按品阶自前向后站。父亲自然是位列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