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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1/4页)
阿婆听他这样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穆校尉,乍看城府颇深,但相处久了,发现他心不坏,至少身上没有那些达官显贵的烂脾性。与他们在山上,吃糠咽菜,没皱过眉头;平日里看自己干活,也会搭把手,手脚麻利;这会儿对春归说的话,显然是看透了春归的胆怯,在安慰她。 “阿婆,咱们今晚就在无盐镇歇脚吧?镇上晚上有集市,热闹有趣,我带你们转转。”宴溪对春归当真是生出了一些同情,他身边的女子,均是名门闺秀,他在那些女子身上,从未看到过这样的怯懦。 阿婆点点头:“也好,咱们在哪里歇脚?” “前面有一家客栈,咱们现在就去放东西,歇息会儿,待夜深了再出来。”宴溪说完在前面带路,春归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春归心内有些难过,她觉得在这热闹的人世间,只有她和阿婆两个人,无盐镇这样大,她和阿婆却只能安守青丘岭那一隅。 春归哭了。 第5章 青丘岭问情(五) 阿婆已经睡下了,她偷跑出来上了屋顶。客栈的屋顶比别的房子还要高一些,终于得以看清,那条蜿蜒的无盐河整整绕了无盐镇一周,星河璀璨。不知怎的,就落泪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把下巴埋在臂弯里,看着远处的景致愣神。 宴溪本想带她们去集市玩,却看到她们的屋内已灭了灯,忽觉落寞。一个人走出客栈,抬头望星空,却望到屋顶上那落寞的小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也爬上屋顶,坐到她身旁。 “春归倒是会找地方,这里看风景果然美。”他出言打破了宁静,顺手为她披一件衣裳。 春归偏头看到他,朝她笑了笑,表示谢意,接着愣神。 像今日这般与她独处的机会少之又少,宴溪难免想多说一些:“春归从前常来镇上吗?”他声音透着温和,笑容点亮了半面天。在京城的时候,他在王公贵族中是出了名的善解风情,每每到了人多的场合,名门闺秀总愿多看他几眼。今日他不大能分清这样谄笑的自己与京城的自己是不是同一人。 春归默不作声,他不甘败北,一鼓作气,又冲了上去。 “还饿吗?午后吃的晚,这会儿我肚子倒是叫了。” 春归的肚子也适时的叫了,不早不晚,约好了一般。阿婆说不是嗟来之食,倘若是他提议要吃的,那便不是嗟来之食了吧? “不饿。”春归想了想,还想端着几分。 “那你陪我去吃可好?我一个人着实无趣,还些微担忧自己的身子没完全恢复,万一倒在路上,就很惨了。”说完摇着头苦笑了声,苦肉计用的炉火纯青。 春归点了点头,小脸一本正经:“好。陪你。”话音刚落就跳起来,她脚下的瓦片动了动,宴溪连忙站起身揽住了她。 “等会儿,脸。”春归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没涂灶灰,阿婆说过不涂灶灰不许见生人。 “你这相貌惊为天人,为何下山要用灶灰涂了?怕别人看到你美若天仙?”这会儿阿婆不在,宴溪终于逮着机会来与春归将一些道理,世上多少女子希冀自己生一张天下无双的面容,她却好,要藏着。 宴溪这样一说,春归倒是愣住了。她并未想过阿婆为何让自己涂花脸,只知下山要涂脸,这些年,一直如此。但最让春归想不通的是,他竟然说自己美若天仙?美若天仙的,不该是无盐镇上的女子吗?比如午后遇到那个。但她不想去思索这些晦涩难懂之迷,只是点点头:“不涂,走。”手一摆,率先下了屋顶。宴溪紧随其后,下去后两步赶到她身旁:“你不要离我太远,集市上有市偷。”言罢看了春归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可偷的,迅速改了口:“还有很多土匪,专抢良家女子。” 春归听到有土匪,心里有一些惧意,向宴溪身侧靠了靠。宴溪把手伸到她面前:“这样吧,你拉着我,不会丢。” 春归有些为难了,阿婆说不许与男子有肌肤接触,他伤病之中是一回事,而今又是另一回事。咬着嘴唇柳眉微皱,犯难。 “不拉着,被山匪抢走,谁照顾你阿婆?”宴溪觉着此刻的自己简直有些厚颜无耻,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但他面上神色未变,皱着浓眉看她,仿佛自己刚刚说的,句句属实。 春归一想,的确,若是真被山匪抢走,谁照顾阿婆?阿婆又不能打猎,又不能采药..啪!把自己的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