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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2/2页)
不禁:“那倒是不至于。可你脸色太差,今日无论如何你得跟我走一趟。” “你这个人……” 陈茗儿被他执拗得没了法子,只能小声说了实话:“是小日子来了。” “小日子?”沈则先是没懂,跟着重复了一遍,羞得陈茗儿一张小脸能滴出血来,咬牙道:“你还说。” “哦,”等明白过来,沈则也没着急害臊,紧着又问:“这么严重,那从前吃什么药吗?” 陈茗儿声若蚊呐,细细地嗯了一声。 “吃了药管用?” “管用。” 沈则舒了口气,“那就好说了。” 被盘问老半天的女儿家的私事,陈茗儿羞恼不已,瓮声问他:“你今日来总有正事吧?” 经她这么一问,沈则才想起来,把手中的锦盒递过去,“这两枚珠子,你想个法子给她缝上。” 陈茗儿打开一看,“整只珠子缀上去吗?” 沈则被问的有些心虚,“不行吗?” 陈茗儿将珠子捧在手中,凝眸打量:“贺礼如此贵重,公主一定很喜欢。” 言语中淡淡揶揄,沈则是听出来的,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把鼻尖,无奈道:“丑就丑罢,你也得给缝上。” 沈则原本还怕陈茗儿追问,但她没有。她只是垂了垂眼皮,乌密的眼睫沉甸甸地压下来,然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样迂回又明朗的小心思,杨平看不懂,陈茗儿还能看不懂吗? 如果说之前她还因改礼服的事心中多少还有些意难平的话,此刻,摩挲着手中华贵的珠子,陈茗儿突然觉得往事无稽,真是不必念念不忘。 — 两日后,陈茗儿把改好的衣裳拿到了万妈妈的面前。领口打开,肩缝下移,照着这尺寸,是要连肩膀都露出些许。下摆和袖口处一些繁复的坠饰被拿掉了,腰身处加了一条泥金色的腰带,胸口多了两枚东珠,周围用轻软的绫纱簇着,如花中点蕊,既显华丽富贵又将坦露的肌肤隐约遮掩住,犹抱琵琶半遮面更添朦胧美感。 万妈妈阖目,脑中映出长宁公主换上这身衣裙的模样,蓦然明白了陈茗儿为什么要这么改。 “你心思真是巧。”万妈妈很是满意,但也不敢替长宁公主拿主意,“我呈上去给公主过目,若是公主点了头,我一定要给你讨个大大的赏赐。” 陈茗儿凝望着那两只东珠,笑着摇了摇头。 长宁午睡才醒正跟沈娉下棋,听说衣裳改好了,懒懒地念叨了一句:“这么快,怕不是敷衍了事。” “你先看看。”沈娉收了棋子,“别平白说我们怠慢。” 长宁轻嗤:“又不是你做的。” 两个婢女躬身,一人提肩,一人展裙摆,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长宁转眼一看,简直倒吸一口气。 眼前这身衣裙的每一处都是她想要的,竟然还要比她所想的更精美。 “快,拿近点,我看看。” “还是我们府上……”沈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长宁一声尖叫,“啊!这珠子!” 沈娉捂住耳朵,皱了皱眉头:“这珠子怎么了?” “这是你哥哥给我的贺礼。” 长宁激动得眼角都红了,拉扯着沈娉的衣袖,逼问似的跟她确认:“是不是特别好看,是不是呀?” 沈娉懵懵的,被她拽斜了身子,“我哥?我哪个哥?沈元嘉?” “当然是沈元嘉,”长宁扬着下巴,跟斗赢的公鸡似的,“他说等我见了衣裳便知,原来没有骗我。”说了这句,大抵是觉得露怯,又慌忙补充道:“我也知道他是不会骗我的。” “你先松开我。” 沈娉抚了抚自己被长宁抓皱的袖口,看着她欢天喜地的模样,心里的疑惑半分未减:这不是沈则能干出来的事。 傅婉仪喂完试药的小兔子,打了盆井水蹲在院子当中慢条斯理地洗着手,余光瞥向一旁的沈则。沈则靠着廊柱,颇为入神地翻看一本傅婉仪所作的药典,即便已经被晾了快半个时辰,脸上丝毫不见愠色。 “你挺闲啊。”傅婉仪把手巾砸在盆子里,站起身来。 沈则慢悠悠地看她一眼,“傅医正既然忙完了,给我写方子吧。” “礼尚往来,”傅婉仪有些着急:“我知道荆州态势事关军务,你挑些无关军政的给我听,也不行?” 沈则无奈,“无关军政?你当我去荆州是游山玩水的?” “好,那你等着吧。” 傅婉仪转身要走,就听沈则叹了口气,“我没见到师兄。但他托人给了我一封信,信中只字未提你。” 傅婉仪背对着沈则,突然低低地笑了两声,仍是不甘心:“信中说什么?” “问我是否要同他恩断义绝。” “你如何答?” “我说,我想迎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