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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看着软弱,无枝可依的太子居然如此睚眦必报,远远出乎辛尚允预料,他冷静下来,看着冷冰冰的元远山,心情也比这冷冰冰的尸|体和天气好不了多少。 虽不至于为了元远山要再去痛下杀手,但,对方既然挑明了态度,他觉得这事比预想的要复杂许多。 辛尚允叮嘱巡防营,总兵遇害之事暂且不要对外声张,他想待下朝之后,与祁阁老再行商议,更何况元远山之父乃是都指挥使元平,对于元远山之死,他必要给出一个足够合理的说辞。 出了巡防营,不知什么时候凄凄厉厉的秋雨已经停了,一轮薄日淡淡照在一侧,辛尚允发已斑白,这是第二个他曾动了心念,有当儿子般相待的人,如今满身是血躺在眼前,一瞬间起了些恍惚感,是不是当真自己已经老了? 没想到还没等到入宫上朝,宫门外一人正等着他。 赵纶并未行礼,直接问道,“昨夜可是元远山死了?” 辛尚允微微一怔,冷声道,“赵大人消息灵通。” “灵不灵通重要吗?为何会发生此事?”赵纶声线颇有些恼怒。 辛尚允并不想回他,若是他老师祁言之,辛尚允可能会坦诚相告,而对于这个如此无礼的年轻人,他只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往前去了。 赵纶盯着辛尚允的背影,也一摆官袍衣袖,跟着进了宫。 陈泽仍旧在垂幔之后听政,似是斜卧在一张榻上,远远只见瞧得着一个轮廓。 众臣说了西北战况,东南抗倭战况,又为是否调高江南税赋争吵了一通,辛尚允一直沉默地立于其间。 到快散朝,陈泽不知为何突然问起,“如今京中巡城防务如何?” 辛尚允赶紧出列上前,正欲拱手答一切尚好,却见太傅梁洛书冲了出来,高声呼喊道,“皇上,臣正待禀明一桩奇事!” 辛尚允深深皱了眉,这老夫子,挡的是什么道? 梁洛书双目睁得滚圆,正义言辞道,“昨夜南城接连动乱,赌坊命|案、街巷斗殴、油坊失火……刚刚从北城调换过去的南城巡防营刚接手便出现如此混乱,而更离奇的是,巡防营总兵元远山居然在大营门口遭人行刺,我大宁禁军巡防,难道是摆设吗?” 辛尚允心口猛跳,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垂幔后的人从榻上坐起,厉声斥问道,“辛尚允!为何此事今日早朝朕未听你提起?” 辛尚允赶紧跪叩伏地,回道,“回皇上,南城一带历来鱼龙混杂,昨夜巡防营也是接到报讯才连夜处理各类纠纷,关于总兵元远山遇刺身亡一事,臣也是入朝前才得知,还未来得及仔细调查,本想着待臣调查清楚之后再禀明圣上……” 话还未完,只见朝臣中一个中年武将冲了出来,礼也忘了行,抖着一把嗓子,难以置信地问辛尚允道,“辛大人,你说什么?远山……死了? 辛尚允只觉头“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