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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在郊外有专门的跑马校场,而他们此番并不想去那里,只想找个无人认识的陌生开阔之地,跑它个山川不老,天地变色。 殷涔在前头纵横驰骋着,雨早已打湿衣衫,密密的遮住前方视线,前路一片水汽茫然,而他不管不顾的朝前飞奔着,他曾无数次穿着夜行衣在这个庞然大城的屋顶上翻飞,看尽了这城下的百姓生计、官侯密道,却从未像此刻一样,让自己如此无谓袒露在天地之间,他隐藏自己,恨不得活成一个影子,而如今在这撕心般的狂奔中,胸腔那颗仍在跃动的心仿佛在提醒着他,你还是你自己,一切从未忘记。 陈佶在身后,嘶吼的声音杂着水汽传来,“殷平山!” “哈哈,”殷涔朗声大笑,并不回头,“陈令月!” “殷平山!” “陈令月!” 这两个简单的名字,仿佛是一种宣告,自今日起,我们命运交缠,我们互有倚靠,我们再不惧这世间所有的人谋天算。 不知奔出去多远,停下来时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之地,雨势渐微,四野有农田,蜿蜒道路尽头一座平平青山,山脚农庄冒起了炊烟,和雨雾交融一起,整个庄子似神仙居所一般。 殷涔和陈佶双双下马,饶是春雨如牛毛,跑了这会子也都浑身湿透了,看着彼此湿漉漉的样子忍不住笑得发颤,水珠子如雨帘一般顺着衣衫往下淌着,殷涔望了望村庄对陈佶说,“我们试试看有没有好心人可以收留我们,蹭一顿热汤热饭?” 陈佶一个皇子,哪来过这么偏远的村落,此刻又欣喜又好奇, 殷涔自然牵过陈佶的手,此刻寒凉如冰,他放在掌心搓动一番,两人浑身是水,找不出一寸热乎气。 正巧一户人家开了院门,挑着一担柴正要进门的大叔看到浑身湿透的二人,惊了一声,“怎么淋成这样,快进屋烤烤火,别看春天了,这雨可淋不得,一会功夫就能病倒。” 殷涔笑道,“大叔你不也刚冒雨去打柴?” 大叔呵呵一笑,“我们习惯了,再说回家就能烤个热乎,你们一看就是京城过来的公子,淋成这样,回去不得躺上十天半月的,别说这么多了,快进屋让你婶子弄点热柴热水啥的。” 说罢拉着二人进了屋,一个包着头巾正在做饭的妇人自灶台匆匆出来看了眼,丝毫未对自家男人带回陌生人感到惊奇,倒是也被二人湿淋淋的样子吓一跳,对正帮忙烧火的小男孩说道,“小虎快去隔间生堆火,让两位公子把衣衫烤一烤,这穿着怕是要生病。” 名叫小虎的男孩果真虎头虎脑,自灶台勾出几块正烧着的柴,弄到隔壁屋子,又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