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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我也知道,可我放不下啊,我真的放不下……” 喉咙有些苦涩,那一声声的放不下他又何尝不懂。 “人都散了,这些真的重要吗。” “你就当满足妈妈的遗愿,我不是个好母亲……” 谢蕴也不过随口一问,也算自问,眼神复杂着答应了她。 深夜,他打电话给谭怡人,国内的中午。 和上次收到她的电话时自己的反应一样,谭怡人语气更加嘲讽。 “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事儿?” 谢蕴心情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毕竟那是自己血浓于水的母亲。 “她没多少日子了,心心念念惦记那块地,你就先给她,等……” “我拒绝。” “你理智一点,不要这个时候还跟她怄气。” “谁跟她怄气?谢蕴,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她最后说:“我们已经分开了,就这样吧。” 电话再度被挂断,谢蕴揉着眉头,在阳台吹着冷风,一时间竟然没有打过去的勇气。 回到病房不见人影,他赶紧找护士,却被带到手术室外,里面正在抢救。 …… 那时国内临近毕业季,谭怡人刚结束答辩,在教学楼下等秦昭,一时间烦躁难忍,还有些纠结在其中。 她忽然想去南山陵园看看父亲,这两年谢蕴不在大连,她去的次数反而更频繁。 父亲谭耀祖是个内心极度自卑的人。 他平庸,谭怡人看得出,从记事起就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要在书房呆上许久,把门扒开个小缝,谭怡人看得到男人为了生意上的事费力又伤神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当年从香港回来带了多少的财富,但确定的一点是,把她抚养长大的这十几年,被他败掉了不少。 当年回谢家祖宅遇到太婆的时候,她正在茶室门口偷听谭耀祖和谢女士谈话,或者说那根本不算交谈,而是严苛母亲单方面对长子的训斥,四十多岁的谭耀祖跪在地上求她,代替父亲道歉,强势的女人还是不停地说一些言过其实又伤人彻底的话。 她说他窝囊、不中用,说他像极了那个憨傻的父亲,甚至把对前夫的憎恨发泄在谭耀祖身上——你看,当初是你非要和我离婚,如今随了你姓的儿子还要来求我帮忙照顾女儿,可笑不可笑? 十六岁的女孩已经有了很强的自尊心,那一刻她甚至比父亲的羞耻感还多上几分,更别说谢女士对她本就带有嫌弃。 后来谭耀祖得空时酗酒更凶,谭怡人常听他在书房里独自痛哭,彻底醉了之后还无意识地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她全都铭记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