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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第3/4页)
己在皇帝御座下方的团垫上跪坐了。皇帝不尴不尬又慢慢坐回去,觑他一眼,暗道大将军每每上朝皆一副无喜无怒的脸,今日阴沉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军情也压得他不大痛快。 把军情清汤寡水地陈述一遍,皇帝烦透了,一扭头,收尾道:“国家有难,还请大将军调兵遣将,解东西之围。” 目光如炬,桓行简当仁不让开了口:“今东西有事,成败在此一举,我深受国恩当亲征迎敌,传我命令,大军集合于建春门,即日奔赴寿春。” 百官哗然,有早知道的也跟着佯装惊愕,立马你一嘴我一嘴跳出来,有赞大将军之志的,有为他安危力阻的,议论纷纷,没个消停。皇帝也是一惊,犹犹豫豫,忍不住在他身后问道:“不知大将军有何退敌良计?” 底下李丰瞥了眼桓行简,观他神情,隐然一副跋扈不羁的模样了,眼皮便又悄然不动耷拉下去。 桓行简嘴角一扯,略微侧眸,算是应皇帝的话:“臣自有对策,请陛下勿忧。” 又进言请太尉桓旻主持朝中大事,皇帝虽不悦,只能准了。 诸葛恪的主力果然是朝淮南方向而来,一朝而至,大肆抢掠百姓,惊得人连夜奔窜。副将见此,谏言不如围攻寿春南面屏障合肥,引桓行简前来会战。 合肥乃吴军北取徐、扬咽喉之地,然而合肥今非昔比,旧城已毁,原址水路通达,有利于吴军发挥水战优势。魏守将索性烧了城池,往西北移了三十里地,远离水岸,城虽小,但西面就是奇峰险脉,地形狭窄,并不利于大军展开。 即便如此,诸葛恪仍决定大军压上合肥,合肥守城者不过三千人马,二十万哪怕日夜轮攻,也该打下来了。 桓行简接到消息时,刚行军不久,卫会等人随军出征,个个换了窄袖马靴,混在浩浩荡荡二十万大军里头骑术甚是考验人。 大腿根磨得筋都颤,卫会直嘶气,他虽会骑马,但在洛阳哪里有过这样日夜兼程的锻造。虞松确是最习惯的一个,掏出个小瓷瓶,丢给他:“士季,多磨几日就好了。” 可怜他一介贵公子,要吃这个苦,卫会咬牙褪去亵裤,不想血水连着衣裳,黏糊成片,一撕,又扯着皮肉疼得人哆嗦。 他那白皙的脸憋出一片绯红,苦中作乐吟起乐府来:“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我年纪还大了几岁呢!” 虞松直笑,,一拍他肩头:“你放心,大将军断不会叫你八十才回洛阳!”说着伸手比划了个数字,“士季,我看你骑马是不得窍门,来,我教教你。” 再到中军大帐,得知诸葛恪如桓行简事先所料,冲着合肥去了,几人不由得松口气,虞松笑道:“兵法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大将军料他欲以多胜少打合肥,果然应验!” 桓行简嘴角一扬,眼角眉梢有丝丝揶揄:“当年,吴主十万大军攻合肥,也不过草草。诸葛恪大概觉得自己这回人够多,”眉头一动,问道,“合肥现在守将是谁?” “是张田,毌纯诸葛诞两人防区未对调时,张田在诸葛诞手下,诸葛诞嫌他无才又遣回了中军,等毌纯镇淮南,把他招了去说他可守一方城池。”卫会立刻接话,一双眼睛迅速闪过抹得意。他是百事通,自然大将军问什么都能有问必答。 “看来,公休信不过我的眼光。”桓行简哼哼一笑,张田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高平陵那三千死士中的一员,事成后,有一部外放分散到底下州郡挣军功。 一掀帐子,信步走出,暮色降临,军帐外点点篝火已起,他按剑巡查了营地,一抬头,远眺对面宛如青龙蛰伏沉睡的群山隐约可见蜿蜒线条,上有一泓新月,洒下些淡薄月色四方静谧极了。 “郎君,张田只有三千人,要想顶住诸葛恪二十万大军的轮番猛攻,恐怕不易。”石苞一直跟着他,忧心忡忡的,“是否需要拨些人马过去?” 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