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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雾和炊烟。 白新茶伸出手捏了捏脸,让自己保持清醒。被凛冽的寒风吹了一夜,他的手和脸都已经麻木不堪,于是他忍不住问:“留君师弟,还要往东么?” 许留君沉吟了一会儿:“往北吧。”白新茶听这三个字竟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就皱着眉问:“你伤得很重,要不要歇一下再走?” 许留君没有接茬,过了半天才吃力地回答:“这里很奇怪。新茶师兄你要小……” “小心”两个字还没说完,他搭在白新茶肩上的手就松开了。白新茶感觉身后一空,许留君从剑上侧身栽了下去,飞快地被流动的雾气吞没。 白新茶一惊,连忙俯冲下去。许留君的衣衫在雾中若隐若现,接着渐渐清晰起来——快要抓住了!白新茶拼命伸出手,就在要碰到那片天青色一刻,突然眼前白茫茫一片,脚下的剑变得不受控制,似乎撞到了什么结界,被了困在里面。他一边拼命保持着平衡,一边试图挣脱这邪门的力量。 但这可不是杨正则布下的,只会向他发射小石子的结界了。白新茶这才知道师父一直对自己有多么仁慈。他听到自己的剑发出不详的断裂声,那股力量把它折成了三段。然后他就从断裂的剑上坠落,被邪门的结界拉向地面。 坠落的速度很快,但是时间却很漫长。白新茶以为马上就要粉身碎骨,甚至已经在脑子里走了一遍回马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在空中,于是又一次对自己平凡而短暂的一生做了回顾……如此三次之后他已经不紧张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无可恋。 死了也好,快点落地吧。 如此念头一动,几乎是同时就传来“砰”的一声,白新茶着了地。他惊魂未定,就任由自己一动不动地躺着。可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反而软软的,暖暖的,就像是回到家时娘亲铺的床。 “死了的感觉并没有多难过。”白新茶想着,试着喘了口气,胸膛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我还会喘气?”白新茶又试着抬了抬胳膊蹬了蹬腿,发现浑身根本没有哪里不自在。于是坐了起来。 白色的浓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眼前的景色逐渐显现出轮廓。原来自己落在一个巨大的干草垛上,捡回了条命。周围空旷的田野上还堆着很多差不多大的草垛。作为磨坊主的儿子,白新茶心里涌出一股亲切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跟在父亲屁股后面看稻子。他知道不远处必定有个挺大的镇子。不然光凭一个小村庄的人口,怎么可能用得了这么多的干草呢? 干草的味道让白新茶放松了些,可他随即又紧张起来,暗暗责备自己怎么忘了一同跌落下来的许留君。